好似一盆冷水兜偷浇下,青夏的脸色霎时变得雪白,她的嘴唇颤抖着,不可置信的向后退去,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会这样?”
秦之炎温和一笑,只是现在看来,这一笑中却有那么多诡异的神色。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你没有现罢了。这样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我可以保护你再也不受人欺负。”
“我不相信!”青夏突然怒声尖叫,双手抱住头,疯狂的摇着,眼泪扑朔朔的掉下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再过两个时辰,华阳的大军就要动进攻了。”秦之炎突然转过身去,语调冰冷地说道:“从此以后,天地之间,再也没有能与我抗衡的人。”
“啊!”青夏突然尖叫一声,大黄陡然被惊醒,一身黑袍的女子一把打开房门,踉跄就跑了出去。雪白的小兽睡的迷迷糊糊,见状也跟着追了出去。一路上王府的众人无不大惊,惊慌失措的避让一旁,直到青夏爬上战马奔出府去,众人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仲太傅低叹一声,缓缓的走进房间,看着秦之炎清瘦的背影,无奈的说道:“为什么不把事实告诉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秦之炎淡淡一笑,声音落寞地说道:“我时日无多,何苦拖累了她。”
仲太傅眉头紧锁,沉声道:“难道你认为这样对她就是好的?”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一时的失望痛苦,总好过将来一辈子的难过。”
“哎!”仲太傅叹息一声,说道:“当年的苍耳山崩塌,将商丘一族全部覆没,世间只到下这一丸灵药,原本可解你之毒,若是没有秦之烨那一箭……”
“太傅,”秦之炎转过身来,面容仍旧是那般温和,淡笑着说道:“天意如此,何必强求,我能多活这么久,已经是上苍的厚待了。之翔怎么样,到了哪里了?”
“最多还有五日的路程,仲太傅沉声说道:“一定来得及。”
“希望如此吧,”秦之炎缓缓的坐在椅子上,这么一会的功夫,他的脸色越的苍白了起来,“父皇受伤太深,已经没救了,太子已死,燕王又被之烨毒成了傻子,大秦一脉也只能指望他了,这样,也许还可以保全母亲和两个妹妹。”
秦之炎突然低头咳了起来,好一会才放下手,摊开手心,只见手掌之上满满都是暗红色鲜血。他也不动容,轻声说道:“找到华阳了吗?”
“还没有,不过探子回报说,应该是困在龙牙沙漠了,我们已经派出了当地的牧民全力搜索。”
“恩,”秦之炎点了点头,说道:“东部水军现在由老六主事,我总还放心一些。”
“殿下!”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连舟走了进来,沉声说道,“姑娘出了东城门,骑马向东面去了。”
“恩,”秦之炎轻咳一声,说道:“你们盯着点,不要在路上出事,也不要被她现,到了南楚大营就好了。”
“是!”
天边的启明星渐渐升起,一夜就要过去了,秦之炎一身舒缓的长袍,缓缓地靠在椅子里,一双眼睛疲惫且沉重,缓缓的闭上。
好在,都没有事,好在,一切就要过去了。
依玛尔,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