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思忍不住抹了一把脸,这才轻声说:“艾丽斯。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戴伦在后座说道:“这我相信。如果你知道,那不但不会跟着我们来。而且还会想办法阻止我们。”
戴锦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依然很稳定:“安迪,我相信你不清楚这件事。可是,我不能原谅你哥。我大哥一向洁身自好,更从来没有过这种倾向,现在怎么会变成这种人?是你哥带坏的吧?你哥的性向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很尊重他,也从来没有用过特别地眼光看他。但他怎么能对我大哥下手?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
解思垂头不语,对她的指责实是百口莫辩。
戴伦也没有了平日的油腔滑调,变得非常认真:“安迪,我大哥现在是整个戴氏的掌门人,一旦出现丑闻,那么戴氏的声誉就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许多生意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或许从此就一蹶不振。社会的眼光是怎么看待这种事情地,你非常明白,这不是我们的力量能够去扭转的。再说,我大哥过去确实不是这种人。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与任何男性有过暧昧关系。除了把戴氏财团发扬光大之外,他地责任还包括了要为戴家开枝散叶。安迪,我爷爷已经是九十岁的人了,他一直最疼我大哥。一旦知道了这件事,他会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吧?戴锦有些激动起来:“安迪,如果我爷爷为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就是戴家地千古罪人。如果我没有认识你,我大哥也就不会遇见你哥。如果你哥要与我大哥在一起,那我们就解除婚约,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你。安迪,我实在无法容忍他们这样地关系,现在你让我怎么称呼你哥,大嫂还是姐夫?”
戴伦长长地叹了口气:“安迪,你是明白我们的心情地吧?希望你能劝劝你哥哥,放过我大哥吧。”
解思低着头,却一直不吭声。
他看得出来,刚才解意跟戴曦一起出来的时候,显得十分快乐。如果为了哥哥的幸福要他牺牲自己的爱情,他愿意。
这一夜,戴锦没有回到她与解思的家,而是跟着戴伦回了酒店。
解思失眠了整夜,却依然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婚姻要哥哥放弃他的感情。
一周后,戴宗弼和戴先胤夫妇返回了新加坡。戴曦被戴老爷子拘着,要他回公司总部处理公务,也与他们同行。解衍夫妇和解意、解思都到机场去送行。
解意这时才意外地发现,戴锦也跟他们一起回去。道别的时候,她一直避开他,不与他说一句话,也不理会解思,眼圈却是红红的,看上去很不对劲。解思也是目光闪烁,情绪低落,与戴宗弼和戴先胤他们说再见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与戴曦握手时,眼神更是尴尬。
等到送走了飞机,解意径直上了解思的车。戴氏兄妹也不与他们客套,便先行离开了。将解衍夫妇送回家后,解意仍然坐在车上没动。
解思便道:“哥,我也送你回去吧。”
解意沉稳地点头:“好。”
将解意送到楼门口,解思就要掉头离去。解意却攀住了车门,对他命令道:“小思。你上来,我有话问你。”
解思不敢违拗,只得下了车。很不情愿地跟他上了楼。
解意的家中仍然清爽,除了靠窗处有个小小的办公区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戴曦的痕迹。解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低着头数自己地手指头。
解意端过来一杯茶放到他面前,这才坐下,郑重地问道:“小思,你和艾丽斯怎么了?”
解思闷了一会儿。才故作轻松地说:“没怎么啊,她只是回新加坡去陪陪爷爷和父母而已。”
解意却沉声道:“小思,抬起头来看着我。”
解思一向听哥哥的话,这时也一样,闻言便抬起了头,看向解意。
解意的目光十分坚定凝重,问他:“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解思看着他,半晌才说:“哥。我只希望你能快乐。”解意双眉微皱,神情更加威严:“我要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解思猛搓了一把脸。这才说:“艾丽斯知道了你跟她大哥地事,要与我解除婚约。”
解意看着他。一直没有吭声。
解思反而安慰他:“哥。你不用担心我啦。反正我还年轻,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胡说什么?”解意脸一沉。“感情又不是儿戏。你们突然解除婚约。怎么向双方父母交代?”
“哥,你不是这么古老的吧?”解思这时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地惫懒模样,极力想让哥哥的心情轻松。“我们结婚又不是为了双方父母,如果觉得不合适,想要分手,那也是自然的事情,双方父母也不能勉强。”解意看着他明朗的笑脸,忽然叹了口气:“小思,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对哥地心意,哥都明白。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哥,你可别乱来。”解思认真地道。“我不愿意你为了我再做出什么牺牲。说实话,我看到你能重新找到感情,心里不知有多高兴。这有多么不容易,我十分清楚。哥,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而放弃。至于艾丽斯那里,她也不过是一时生气,有点冲动而已。等她冷静一下,我再设法挽回就是了,也不是没有机会的。我们毕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哪能说断就断?”
解意笑了笑:“嗯,这样也好。”
看到他的笑容,解思这才放下心来:“哥,那我就先走了。”解意也没再留他,便将他送了出去。
五天后,身在新加坡的戴宗弼、戴曦和戴锦分别收到了来自中国上海的特快专递,里面是解意的一封信。
在这个时代,许多人都在用电子邮件联络,即使是纸质文件,也大多是打印件。当他们分别从里面拿出解意的信时,都不由得赞叹一声。
那信纸是有着云状暗纹地素白信笺,解意用毛笔以秀丽的小楷写出冷静温和的话,清晰地表达出了自己地意思。
他对戴宗弼说:“我已决定与戴曦分手,并且会走得远远的,不会让他找到……他一定会很难过,希望能够给他一点时间,让他逐渐平复心里地伤痛……”
在给戴锦地信中,他说:“这件事完全是我的错,希望不会让你和小思之间地感情出现阴影。我已经与你大哥分开……你们的婚礼我就不来参加了,在这里提前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