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湛诧异地抬头看我。
吕昭忙说:“如此,待臣等回禀了皇太后……”
“不用,我们马上就回来。这样的小事,何必去打扰母后?”我站起来,回头对伯方吩咐:“你去崇徽殿与母后说一声,请她不必担心。”
伯方忙离开。
我走到殿下台阶边回头看那些不敢动的臣子:“走吧,诸位卿家。”
等大理寺的一干人等见过了我,再重新升堂,母后也到了。
只好又见一次。 我一心只想着她。
不知道她一个人在我们这个地方,牢房中,与自己的家乡差别迥异的遭遇,而未来又茫然,她会怎样伤心难过?
而我却没有办法为她做一点点什么。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过,看到她被带出来,似乎样子还不错。因为是在天牢里,又是受到特别重视的犯人,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而且她是在女囚里,也比一般的牢房要好一些。
我仔细地看她的裙子和衣服,都还算干净,她的眼睛虽然有点肿,不过只是稍微苍白憔悴一点,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见我看她,她还微微向我点了下头。我也终于放心了一点。
昨天与刚刚已经进行了两次审问,所以现在的程序也就简单了,大理寺正在偏右的地方侧身坐堂,我与母后分左右坐在正中。
推丞一人,断丞一人,司直,评事,主簿二人。
这么大的排场,只不过就听掌行分探诸案文字的分簿宣读一下判词:“犯妇对所犯罪行不予承认,但人证物证确凿……犯妇并非大内宫人,蒙混入宫企图加害圣上,所幸社稷之福,未能得手,依大宋律并我朝《编敕》,当诛,并连九族。即日交付刑部细勘,详查幕后主使……”
“人证在哪里?”我打断他问。
他吓了一惊,惶惑地看向大理寺正。
母后在旁边缓缓地说:“当时所有的内侍宫女都看见了,皇上是要将母后也算一个么?”
“孩儿不敢。”我向她低头,看看跪在底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