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在图书馆里坐了几个小时,出来时头昏眼花,随手一扶,扶到一个人胸前。温热的,还硬硬的。
秦坚说:“性骚扰啊我跟你说杨真!”
杨真立刻收回手,冷不防给秦坚一把拉过来,严肃的解释:“既然骚扰了就多骚扰几下嘛。”
杨真一头栽倒在导师怀里,脸上立刻散发热蒸汽,偏偏嘴巴抿着,半个字都不说,只笑。
“笑什么笑什么?”秦坚很不满,“别得了便宜就卖乖啊小同学!”
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秦坚同志,人到中年,学术精深,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爱好是正儿八经的听人说黄段子和耍小流氓,特别是对特定的某个小同学耍小流氓。
某个小同学辩解说:“我什么时候占您便宜了?”
秦坚立刻教育他:“做人要诚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回家过年,不老实交代,小心为师让你把牢底坐穿。”
小同学没有把牢底坐穿,他坐在捷豹副驾驶席上,秦坚侧身给他系上安全带。成年男子精壮有力的手臂,正好满把搂住某个小同学那没脱出少年身形的腰。
杨真弱弱的问:“您要去哪里?”
秦坚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扶着方向盘,说:“带你相亲去。”
“相亲?”
秦坚侧头看看杨真的脸,噗嗤一笑,夹着香烟的那只手伸过来捏捏他脸,“你导师这么老了,总得相个亲才说得过去吧。”
秦坚相亲的地方在一家法国餐厅,花满楼曾经路过,评价说:“腐败!太腐败了!”
李唯比较斯文,纠正他:“这是资本主义和崇洋媚外思想在我国现代化建设中残留的毒苗。”
师兄弟四个站在寒风中摞起袖子目视前方,一脸悲愤的燃起了熊熊的阶级斗争激情:总有一天老子们要背着一书包的钞票杀将门去,把资本主义的幼苗吃干啃净,不留余毒!
他们的导师倒是被资本主义污染过,没那个阶级斗争精神,约了人家姑娘在这儿见面。那姑娘是高挑个,柳叶眉杏仁眼蒜头鼻樱桃嘴——某个小同学默默腹诽:这纯的一植物杂交人。
姑娘一看相亲男方还带着个少年坐在那儿,首先就僵了,问:“您……您这是……”
秦坚温和的说:“这是我婚前大件不动产,拉来给你过目一下。”
姑娘和杨真同时喷出一口血。秦坚愉快的招手:“黑椒牛排!七分熟!”
第 10 章
一个从来没吃过西餐、对食物的所有认识只有能吃和不能吃这一个概念的人,在面对一块刚断血的牛排时,会有什么反应?
杨真说:“不吃不足以平息我阶级斗争的高亢热情。”
于是他吃了餐前汤、正餐、沙拉、甜点、餐后酒,然后用面包拼命的抹餐盘底,一直抹到侍者阴森森的出现在他身后,说:“先生别抹了,再抹这盘子不用洗了,直接给下一桌装菜用。”
杨真很纯洁的问:“我渴了,有喝的吗?”
侍者立刻翻开烫金铜版印花酒水单:“鉴于您的主餐种类和预算,我建议您点上好的意大利红酒,例如巴罗落、巴巴莱斯特、巴伯拉、多尔塞拖、奈比奥罗等等;这几种红酒产自于意大利皮省的南部Alba城,具有原材料优质、爽口浓香等特质。”
杨真很踌躇:“那么……它们的原材料是什么呢?”
侍者正色道:“选自于意大利南部阳光充沛地区的上好葡萄。”
杨真问:“什么样的葡萄可以酿造最好的葡萄酒呢?”
侍者很客观:“我想是红葡萄。”
杨真问:“它们的年份是?”
侍者看一眼酒水单:“先生,是1982年。”
杨真抓抓头,很为难:“……可是,我还是想喝可乐也。”
侍者捂着心脏转身,一边用指甲在墙上划出道道尖利的痕迹,一边慢慢的走开了。乌鸦飞过,夕阳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无限的苍凉。
“……回去咱们上学校门口饺子馆去。”秦坚这么安慰他的婚前大件不动产。
相亲结束,杨真吃得很满足,坐在车里感慨:“解放区的天~是蓝色的天~”
这小子完全没有任何阶级斗争的坚定性,可想而知在战争年代,一块八分熟的烤牛排就能让他放弃无产阶级革命者的原则和立场。
秦坚一边笑一边开车带他回学校。走在路上忍不住跟他算账,说:“喂,你小子一顿大餐吃完,把你未来的师母给吓跑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他们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外面高架路灯的光投进黑暗的车厢。杨真偏了头去看秦坚,上挑的眼梢好像带着一点笑。
秦坚从车前镜里看他一眼,说:“别,别啊我告诉你杨真,从这儿摔下去咱俩都没命了啊。”
杨真没有说话,黑暗里一只手轻轻搁在秦坚大腿上,然后慢慢的往上移。秦坚一手摁熄了烟,甩开烟头,猛地抓住杨真。可是已经迟了,杨真的手按在他身体欲望的中心,然后轻轻握住了它。
秦坚的手覆在杨真手背上,一时间火烫入骨,然后杨真抬起下巴来抿着唇一笑。就那一刹那间,秦坚猛地打了个弯,整辆车失去控制,刺啦一声巨响接着一头栽进了高速公路下的大水沟里。
那路边上是一大片灌木丛,下面大概有一两米的深度,有一条水渠积了到人小腿那么深的水。捷豹半个车身泡在水里,杨真一头钻出车门,昏暗中什么东西都看不清。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过来迎面摔到岩石壁上。紧接着秦坚逼在他身后,他能感到背上紧贴着秦坚的前胸,然后一只手伸到他胸前,嗤啦一声撕开衬衣,从肩膀上生硬的扯到手腕间绑住了他的手。
杨真这时候才感到有点怕,声音有点发颤:“教授,……”
秦坚极其粗鲁的俯在他脖颈间吻过去,喉咙间发出低沉的笑意:“乖,放松点。”
杨真是个理论派,秦坚则是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实践主义者。
事实就是,事到临头的时候,没有一点经验的理论派害怕了。杨真用力挣扎着,然而这个体位是他被压在岩石壁上,身后就是秦坚,他的扭动和挣扎直接刺激了这个中年男人更为暴烈的的欲望。
秦坚咬着杨真的耳朵,大手在他臀部用力揉搓着,含糊不清的笑:“你乖一点,受的罪就少一点。”
杨真紧张而难耐的扬起下巴,秦坚一只手在他光滑仿佛丝缎一样的脖颈上重重的抚摩着,在他的锁骨上揉捏出血红的痕迹。杨真到底还小,声音都害怕得微微发颤:“……第一次,温柔点儿,……”
就在他这么说的时候秦坚只觉得血往头上涌,他粗鲁的用手指侵犯这个年轻的孩子,这具优美削瘦的身体纯净而妖异,有种伪装得无比天真的致命诱惑。到了秦坚这个年纪的男人无法抵抗这种诱惑的力量。
“您别这样,……”杨真的声音带着喘息和微许的无力,“您别……”
接着他压抑的惊呼了一声,从来没有被异物入侵过的最娇嫩的地方突然被撑开了,然后秦坚一点一点的、毫无置疑的、温柔而残忍的把自己的欲望插了进去。
杨真身体向后仰,秦坚的双臂从他身后环抱过来,坚定有力的支撑着他。他全身虚软,唯一的支撑来自于秦坚。他躲无可躲,只能被动的接受一切秦坚给予的一切肆虐。
“乖,放松。放松。”秦坚不断的在他耳边低语着安抚他,杨真的头靠在秦坚肩膀上,柔软的头发磨蹭着皮肤,秦坚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把拉住他后脑上的短发强迫他仰起头,用两根手指在杨真嘴里翻搅着。唾液顺着手背流下来,放纵而淫靡。
杨真突然发出一声愕然又迷醉的呻吟,他阖上眼,长长的眼睫像羽毛一样轻微的颤动着。秦坚带着笑意问:“是这里么?”
杨真没有回答,而是小兽泄愤一样轻轻撕咬着秦坚的手指。秦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节奏,他已经被欲望烧昏了头,忘记了一切。他毫不节制的粗暴的蹂躏身下的这具身体,杨真连求都求不出声来,只能紧紧的攀附着这个精壮而蛮横的男人,无助的承受一切来自于秦坚的挫磨和狂暴。
他可以隐隐的听见水花飞溅时轻微的响声,灌木丛和树荫很好的遮蔽了他们,然而高架桥上车辆驶过的声音还是遥遥传来,在他模糊而虚弱的意识中挑起最深处紧张的那根神经。越是禁忌就来的越甜美刺激,可怜这孩子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样无度的蹂躏,他的意识越来越恍惚,他的喘息越来越甜腻,最后他像一个被使用过度的漂亮的娃娃那样,终于昏了过去。
杨真醒来的时候是在秦坚家里,卧室,大床上。
杨真下了床,出乎意料并没有感到怎样痛苦,就是有点脱力——秦教授的技术还是十分过关的。他推开卧室的门,秦坚正坐在书房里工作,听他进来头也不抬的笑问:“感觉如何?”
杨真走到他面前,半跪在他膝盖边上,微微扬起头来看着他。
秦坚终于看不下去资料,一把把他拎起来搂到怀里。秦教授动作幅度有点大,把小徒弟披的睡袍领子都掀了起来,刷的一下露出半边肩膀,上面紫红一片掐痕。
秦坚那老脸于是就有点挂不住了,问:“疼不疼?”
杨真可怜兮兮的点头,样子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兽。
秦坚看着一阵心猿意马,心里默念了几遍传道授业解惑传道授业解惑,然后倒抽一口气,心说这传道传得真彻底,连带床上的事儿都一并教了。
杨真小声问:“我们怎么回来的?”
秦坚说:“打电话给朋友来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