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飞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丁老爷,您赏脸来我百丰楼设宴请客,那是抬举曾某,可是您在这儿教训儿子,似乎不太妥当吧?要是曾某带着儿子到你丁府又打又骂还砸东西,你说我那是教训儿子呢,还是给你丁老爷难堪?”
丁庭训被他讥讷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发作不得,他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一张还未倒下的椅子上,拱拱手道:“丁某莽撞了,这锭银子算是丁某的赔偿,告辞!”
丁庭训狠狠地盯了儿子一眼,大步走了出去。丁承业见到父亲那压抑着极度愤怒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寒:“这回父亲可是真的恼了,他如今正在气头上,若我回家,还不被他打断双腿?”
丁承业越想越怕,看看那包已被酒水菜肴玷污了的药材,牙根咬的格崩崩直响,他知道那小二既然说的这么明白,就绝不是送错了药,而是有人使手段整治他,可是让他找出仇人,他却实在说不上来。平时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其中敢明着跟他叫板的当然不多。别的不说,他勾搭的那些良家妇女,许多就是家里仰仗他丁家过活吃饭的人,这些人谁要是发现自己戴了绿帽子,跟他玩手阴的就大有可能了。
丁承业想遍了所有可能结仇的人家,唯独没有想到被府里上上下下称作阿呆的丁浩,一时想不出个眉目,他才开始考虑当下的处境,虽说平素最受父亲宠爱,可是今天这桩事让父亲颜面尽丧,回到丁府一顿好打是跑不了的,这可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丁承业萌生了逃避之意:“妈的,老子先去雄州避避风头,等老爷子气头儿过去再回来就是。”
丁庭训元配夫人一家当年遭了匪患,尽皆死在乱世之中。可是当中却有一个兄弟,因为正在外地书院读书,逃过了一劫。丁承业这个舅舅如今正在雄州任判官,情急之下,丁承业便想去舅舅那儿避避风头。
楼外面薛良坐在车辕上正在纳闷:“我说阿呆,这怎么回事啊,老爷不是正在里边宴客吗,怎么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丁浩懒洋洋地道:“我这人呆呆的,哪儿知道其中的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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