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人从一辆车上打开鸟笼,十几只信鸽展翅而去。鹞鹰传信比鸽子更安全、,但是鹞鹰难以及远,百里之外它就很难找到它想送达目标的所在了,所以杨浩在契丹和汉国时,那鹞鹰都是通过他秘密设置的接力站,传递信息的。而这沙漠里无法设置设置传讯站,所以他们一进入沙漠,就与任何一方失去了朕系,谁也不知道他们走到了哪里,有没有迷失方向。
他们只携带了一只高空示**视敌情的海东青,此外还有十多只信鸽,而这信鸽本就是以牧民身份驻扎在这儿等着接迎他们的那人所饲养的。
信鸽一共十多只,不怕被猛禽捕捉了去,信鸽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信件,当它们之中任何一只出现在那户牧民帐前,就意味着他们到了。
木恩眯起眼睛,看着十几只信鸽展翅飞去,直至它们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内,这才回首吩咐道:“全军原地驻扎,歇养身体,食物、饮水,不再限制。都他娘的尽快恢复体力,要是夏州那边出了岔子,咱们就有恶仗要打了。”
艾义海口干舌燥,已经没有唾沫可吐了,可他还是发努力地啐了一口:“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浓
夏州防御使拓拔苍木的儿子要成亲了。
拓拔苍木大人为此大大地松了口气,他这个儿子一向受他绮重,他在夏州做官,早早的便把整个部族都交给了儿子打理,可是父子两人的沟通很成问题,儿子小时候是何等的崇拜他啊,不管是行围打猎,还是走访细封、房当诸氏部落,他不管忘了带谁,都要把这个儿子带在身边,父子是那般的亲密。
可是儿子渐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总是看不起他为了部族对李光睿的巴结谄媚,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个莽撞子儿怎么知道身为一家之主的困难呐。他们这个部落是拓拔旁系,更不是李氏核心,要不是他在竭力维持着同李家的关系,他们一族早就被排挤出夏州的权力中心了,焉能如今日一般,多多少少还算是个头面人物。可那个不孝子,根本不理解他这个父亲,不明白他在夏州为整个部族做了多少事情,他只懂得打打杀杀。尤其是他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娜布伊尔嫁给李光睿大人做如大人之后,这个儿子就变得阴沉抑郁起来,连他这个整日围着李府打转的父亲都怨恨上了。好在,儿子总算是开了窍,不再为了一个女人寻死妥活了。
可是等拓拔苍木见到自己那个未来儿媳,这才明白儿子为何与她一见钟情,急吼吼地马上就要娶她过门,那位名叫多弥沙朗的姑娘与娜布伊尔竟有六七分神似,像极了未出嫁前的娜布伊尔,自己这个傻儿子对娜布伊尔终究是难以忘情啊工
不办……他终于肯结婚了,这就是件好事,时间久了,他心里的结会解开的。这位多弥沙朗姑娘长得很漂亮,丝毫不逊于的娜布伊尔,儿子早晚会渐渐忘记娜布伊尔嫁给李光睿大人带给他的创伤的。
多*……”冰山上的雪莲花,沙*……”带来幸福的仙女口希望这朵雪莲花治好儿子心灵的创伤,成为给他带来幸福的仙女,唔……最好明年再给自己带来一个大胖孙子,那就更加完美了。
拓拔苍木没有嫌弃那个多弥沙朗姑娘出身低微,只是一个行商的女儿,也没有嫌弃她那肥胖壮实的像一头牦牛的母亲,她那个母亲市绘极了,尤其还喜欢饶舌,当两个谈好儿女婚事,送走这位母亲之后许久,拓拔苍木的耳朵里还在回荡着那个胖女人喋喋不休的声音。
好吧,不管如何,只要儿子肯结婚就好,哪怕这个女孩儿是个行商的女儿,还有一个长舌妇的母亲口拓拔苍木还是把婚事尽可能办得隆重,广邀夏州军政各界的头头脑脑,以及正在夏州城内的各大部落头人、贵族来参加儿子的婚事,给足了儿子脸面,希望经过这桩大喜事之后,能够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紧张的父子关系。
夏州的文武官吏、头人酋首们也很开心,经过绵延两年之久的战争,每一个能开怀畅饮、放松自己的机会他们都不愿意放过,再说拓拔苍木是个老好人,为人很圆滑,对谁都客气的很,是个很知礼的老家伙,他的面子不能不给,所以但凡被邀请到的官员、头人,全都准时赶来赴宴了。
防御使府贺客盈门,车马塞路,院子里搭起了流水席,三十头牛羊都已宰杀完毕,正在大锅中随着沸水滚上滚下,把浓郁的香气飘扬开来,年轻的男女在院子里跳着锅庄。
花车到了门前,多弥沙朗姑娘由她那喜欢饶舌的妈和一个舅舅搀扶着进了门,后边是荷箱担笼的礼物,一车双鞋垫,一百双鞋子,一百双袜子……
这些东西本该是新娘子自定下亲事开始就亲自手工制作的,应该由她自己来做,以显示新娘子心灵手巧,不过……这一箱箱舟鞋袜礼物自然不可能是沙弥多朗姑娘做的,就连它们都是拓拔苍木置备的。
“唉,我这个亲家……真是个一毛不拔的市恰商人,要不是为了我儿,我拓拔苍木怎么也不必和这样一户人家攀亲呐。她的女儿再漂亮,嫁过来也只能做个妾。”拓拔苍木一面腹诽着,一面带着儿子迎上前去,笑容可掬,将亲家和新媳妇迎进大厅。客厅中的喜庆气氛立即达到了**……
呜……呜呜……号角长呜。伴随着雄浑悠长的号角,草原的尽头突然涌起一线浪潮,汹涌而来,片刻功夫,蹄声如雷,战马如浪,马上的骑士发出“喔噢喔噢……的怪叫,直接踹破营栅,沿着黄土的城坡,冲进了黄羊坪大营。
负责北线毛乌素沙漠防线的都不是李光睿的精锐部队,面前横着一条不可逾越的天险,且无险隘可以立寨,设立营防阵地根本就是多余的,之所以在这里设兵,只是常规性的预防措施,军营中有烽火台,他们真正的作用,不过是负责东西各线的烽火传递,因为烽火烽烟也有一个有效示警距离的问题,东西两线如遇敌情互相传递警讯时相隔太远对方是看不到的,中间就需要一个承上启下的烽火台,因此在这里设营扎寨,也算是一举两得。
营中的士兵绝未料到在绝不可能出现敌人的地方竟然杀出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兵马,这里周围一马平川,来敌早早的就被他们发现了,但是懒散惯了的他们想要进入防御状态却着实费尽了功夫,要穿好甲胄,要找出刀枪,要去营房中搬出箭矢,等他们盔歪甲斜地跑向那低矮的防御工事时,十人一小队的铁骑,已经像巨浪,迎面扑来。
弩、斩马刀、战斧、长矛,随着风驰电掣而过的隆隆铁骑,毫不怜惜地招呼到他们身上,一时间头飞腰折,残肢断臂,鲜血涂满一地,铁骑片刻不停,呼啸而过,紧接着是第二个十人小队,势若雷霆。这是一场一边倒的血腥屠杀,当五波浪潮卷过之后,整个黄羊坪营地已看不见一个活着的守军,后续的铁骑仍在隆隆而过,好半天,才是一辆辆大车,载着沉重的盔甲、陌刀和陌刀手,旁边则是骑着雄骏高大的阿拉伯马的老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