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普华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一脸淡然的道：“这一次,看来的确是施主赢了。我认输”
方烈微微一笑,让血神傀儡暂时停下手,然后望着对方,道：“看你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啊？”
“是的”普华肃然道：“此次围杀你,是贫僧的主意,正如你所说,种什么因,收什么果。贫僧的恶果愿意自己承受,不过,我的师弟们只是听我的命令行事,他们都是无辜的。只要你肯答应放过他们,我愿意自裁谢罪,身上的宝物都送给你”
“切”方烈不屑的撇撇嘴,道：“这些家伙都是助纣为虐的帮凶,不过算起来,也只能可怜虫罢了。其实杀不杀他们,我倒也是无所谓,不过我就是不明白,你身上的宝贝明明都是我的战利品,你凭什么用我的东西,来和我做交易呢？难道你以为我方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这”普华随即苦笑一声,道：“罢了,罢了,倒是贫僧失误。不过,他们并未犯错,还望你饶恕他们一次,也算是行善积德”
“哎呦,我最看不起你们这些秃驴的,就在这一点,你们一边劝说别人,要行善积德,一边却对我这等无辜者,暗下杀手”方烈冷笑道：“你说你们怎么就这么厚的脸皮呢？”
“这”普华顿时老脸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废话少说”方烈冷笑道：“想起你们这些自命人间正道的家伙,我就满心的恶心,所以我正式决定,一个不留,全部宰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普华顿时大惊道：“你们又无冤无仇？”
“不知道为什么”方烈皱了皱眉头,然后奇怪的道：“反正我看见你们那些弟子,就想杀了,好像从内心的最深处,对他们有种厌恶的情绪,奇怪,我平日里不这么嗜杀啊？为何见了这些秃驴就忍不住呢？难道我对秃驴有偏见
“你”普华当时就差点被气死。
而这个时候,老鸟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因为他们身上都有业力缠身。而你发下大宏愿,并得到认可之后,就等于是替天行道的道之化身。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察觉到玄之又玄的业力,并对拥有业力者,产生厌恶,以至于杀机。甚至会不由自主的想杀了他们”
“业力是什么？”方烈皱眉问道。
“大凡为恶之人,都会拥有业力,小偷小摸也就罢了,最多被骂两句,业力极少。但是,一旦杀伤人命,尤其是无辜者的人命,那么死者消散的灵魂就会转化成业力,纠缠在凶手身上,永生永世。除非可以超度,否则无法清掉。”老鸟道：“通俗的说,业力就是鉴别恶人的最好手段。”
“嗯？”方烈顿时便是一愣,忍不住问道：“那些和尚,不都是吃斋念佛的人吗？怎么会杀人？还沾染了业力？”
“哼”老鸟冷笑一声,道：“大雷音寺的传承速来以刚猛著称,这些家伙一旦动手,就一打一大片,让对手艰难闪避。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出手后很容易误伤凡人。而大雷音寺的弟子,有不少降妖除魔的任务,这些人八成都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杀伤过不少人命。其中最少的一个,也不下十条,而你眼前的普华,业力最是浓厚,他最少杀过上百无辜者。”
方烈闻言,顿时眼睛就眯了起来,杀机四溢,不过他还是朗声问道,“普华,你是死定了,不过,死也有好受难受直说。如果你肯老老实实回答我一句话,我保证让你痛痛快快的上路,如何？”
“你想问什么？”普华皱眉道。
“你手上,到底有多少无辜凡人的性命？”方烈冷冷的问道。
“这”普华随即脸色一变,随即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发现你身上业力缠身,故而询问”方烈淡淡的道。
“你可以看见业力？”普华惊呼道,“这怎么可能？业力乃是玄之又玄之物,即便是雷劫真人,都没有办法探查,你区区一个气海修士,凭什么有此本事？”
“我看不太明白,只能大体判断”方烈随后不耐烦的道：“好了,你现在告诉我,你身上的业力,是不是真的？”
普华皱了皱眉头,然后便长叹一声,凄苦的道：“我曾经和妖魔战斗,不小心打偏了一记法术,将一个小村子夷平了。不过,我事后曾经念经超度,应该没事了吧？”
“哈,一个村子数百人,几十户人家,老老少少,有父母,儿女,兄弟,姐妹,这么多亲人,生死相依,挣扎在这个尘世间,被你一口气全杀光了,你却因为几句经文就可以一了百了吗？”方烈忍不住怒道：“你这秃驴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我,我那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斩妖除魔,护卫了更多的百姓啊？”普华急忙解释道。
“嘿嘿,我估计,你斩妖除魔,更多的是为了师门奖励,而不是护卫百姓吧？”方烈冷笑道：“在你眼里,那些蝼蚁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值得你出手的呢？”
“这”普华随即便心虚的低下头,沉思一会,他抬头苦笑道：“呵呵,你说的似乎不错,我确实更多的是为了宗门奖励,至于其他,都不过是顺带的。罢了,罢了,想我堂堂大雷音寺传人,竟然是个业力缠身的杀人狂魔？真真是给师门丢脸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普华一边念诵,一边缓缓落在地上,然后平静的合十打坐。
观自在菩萨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随着悠扬的经文响起,普华脸上逐渐露出神圣,超脱的笑容,最终,他整个人化作一道彩虹,彻底消散在人间,原地只留下了一颗晶莹的舍利子,以及他的须弥袋,和三件宝物。
这家伙,竟然真的自尽谢罪而去了。
显然,他是知道逃不过方烈的追杀,与其被他杀掉,还不如于脆自尽解脱,来得痛快。
方烈望着他化虹的身影,略感钦佩的道：“这秃驴还真是有点真材实料,竟然可以做到虹化这一步,这可是很多得道高僧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普华也就多岁,这个年纪,有虹化的佛法修为,绝对堪称是天才,恐怕大雷音寺几百年里,都未必可以找到一个这样的弟子。”老鸟有些担心的道：“这么好的门下,却死在你的手上,我估计,你出去之后,就肯定会成为大雷音寺的大敌”
“怕什么？”方烈冷笑道：“论公,这里是秘境争道途,我做任何事情,都无罪,此乃三家约定,大雷音寺要是为此找我麻烦,就等于是自扇耳光。论私,这秃驴先招惹我,我杀他也是天经地义,更何况他是自杀,更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