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进入停靠站,十、九、八……”
陆必行把防御系统开到了最大,自言自语地说:“我的遗言是希望世界和平,来吧。”
“……二、一、零!”
机甲呼啸着,从核验门里撞了过去,擦肩而过的瞬间,核验门红光一闪,先是准备发出警告,随后,它磕绊了一下,任凭机甲穿过,接受了伪造的对接阀,安检系统把这匹“木马”全须全尾地放了进去,陆必行冲着镜子吹了声长长的口哨,朝着被他糊弄过去的核验门竖起了中指。
然而随即,机身外面传来的画面让他有点笑不出了,陆必行坐直了。
“扫描,”他轻声说,“范围十公里。”
机甲迅速给了他回复:“十公里范围内,轻型武装机甲三百架,配别全部机甲六倍标准以上的军备武器。”
“军火库么?”陆必行叹了口气,“同学们,你们真是一群人才啊。”
人才们循着长长的轨道,走到了死胡同。
“前边没路了,”薄荷说,“只有一道大门,加密的。”
怀特膝盖一软,直接五体投地,和斗鸡并排瘫倒在地,他回头张望着身后走过的路,喘了几口大气:“闪、闪开,南天门我也能给它破开,可千万别让我再回去了,我……我……我实在走不动了。”
薄荷犹豫了一下:“可是我觉得这道门阴森森的。”
“应该是在地下的缘故,而且你们发现了吗,越往前走,建筑的挑高就越低。”黄静姝蹲在地上,伸手在地面上画了一幅简要的地图,“方才咱们过来的时候,两边排的都是机甲,我们一路走过来都是上坡,而房顶高度在下降,说明我们应该已经快要离开机甲停靠站台了,方向没错。”
怀特一跃而起,搓了搓手:“看我的吧。”
他很快找到了门锁,观察片刻,手腕上的个人终端里放出一排射线,一个巴掌大的小键盘漂浮在半空中,他熟门熟路地开始解锁。
薄荷轻轻地打了个寒战,不知为什么,她后颈的汗毛根根立了起来,她皱紧眉,有些坐立不安。
这时,昏迷的斗鸡哼了一声,在一片天旋地转中缓缓睁开眼,对不准焦的目光正好落在灯光昏暗的房顶——锁着的大门上沿处,有一个小小的骷髅头标识,正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无知无觉的少年们。
斗鸡睁大了眼睛,发出一声微弱的哼唧,薄荷和黄静姝听见动静,连忙围过来。
“斗鸡……斗鸡……维塔斯!你以后干脆改名叫弱鸡算了!”
“哎,你还能不能行,吱一声……”
女孩们的声音忽远忽近,飘飘悠悠的,斗鸡脑震荡严重,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晃,他努力想看清那个骷髅警告牌的位置,警告同伴:“小心……小心……”
可是他拼命挣动,手指只是徒劳地在地上滑,喉咙里发出来的只有气声,黄静姝侧耳听了半天:“这孙子说什么呢?”
“别着急,”怀特笑眯眯地回过头来,“这个锁比校长机甲存放室的那个还简单,来啊美女们,给我倒数计时——”
在紧闭的大门另一边,随着门锁被人强行突破,一排摄像头缓缓移动,对准了门口,红灯开始无声闪烁,荷枪实弹的安保机器人滑过来,金属滚轮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
十二条激光枪对准大门,门外四个少年的扫描图景已经列在武器瞄准镜下,一开门,他们就会被打成一堆烂肉。
“嘀嘀”两声轻响,门上的加密锁破开了,怀特“哈”一声,伸手去推,斗鸡瞠目欲裂。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大门,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了起来!
原来陆必行顺利地混进了机甲停靠站后,就在机甲舱门滑开的瞬间,另一架机甲正好从轨道里冲了进来,搅动的空气扑面而至,正好停在了对面。
陆校长发现自己这一阵子的倒霉已经不能用科学道理来解释了!
伪装的对接阀骗过了安检系统,可是骗不过人眼,来自北京β星的机甲从外形上就是十分的鹤立鸡群。
对面的机甲上下来三个毒巢的人:“这机甲哪来的?”
“里面的人下来!”
陆必行叹了口气,因为知道对方身上肯定也有那种神秘的生物芯片,因此并不敢耍小聪明贸然动用,只好准备靠着三寸不烂之舌上阵。
“误会,误会。”陆必行不紧不慢地从舱门里走出来,“我……”
他忘了自己冒用了林静恒的形象,一走出来,几个毒巢的人不等他说话,就大惊失色。
其中一位立刻按响了警报器,同一时间,收到消息的零零一亲自带着一帮荷枪实弹的警卫冲进贵宾区,破开林四哥的房门,对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大骂了一声。
随即,有人注意到了打开的后窗,连忙翻出去一看,正好和把自己吸在墙上进退维谷的独眼鹰打了个照面!
场面一时又尴尬又混乱。
独眼鹰咬牙切齿:“林、静、恒!”
他掏出腰间的激光枪,当场毙了两个想追上来的警卫,同时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银色的小球,从半空中扔了下去。
巨大的电磁干扰在整个空间站炸开,无数电子仪器同时爆出了喜庆的小火花,灯火通明的空间站闪烁几次,迎来了一波大规模的停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