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命危如累卵,却仍有这等不轨之心,姚晴倘若知晓,必然啼笑皆非。但她此时心如乱麻,浑不觉陆渐的异样心情,奔走片刻,遥见前方山坡上,矗立一座茅草房屋,当即上前,推门而入。
那房子废弃已久,空空如也,姚晴将陆渐放下,低声道:“你在这儿等我,呆会儿,我一定带那救命法儿回来……”陆渐讶道:“救命,救谁?”姚晴深深望着他,蓦地凄婉一笑,缓缓起身,向着那扇柴扉走去。
陆渐晕晕乎乎,只觉这情景似幻似真,眼见姚晴离去,顿时魂魄回身,叫道:“你去哪儿?”姚晴默不作声,开门,出门,闭合柴扉,小屋中陷入黑暗里。
陆渐心生不祥,忍不住大叫姚晴的名字,叫声前后相叠,回荡屋宇之间,许久方才安静下来,陆渐脸上冰凉湿润,不知何时,已然挂满泪水。
这时间,忽听“嘎吱”一声,柴扉洞开。陆渐猛然抬头,耀眼的强光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陆渐喜不自禁,冲口叫道:“阿晴……”
“哈哈。”来人大笑,“怎么,又把姚大美人弄丢啦?”
陆渐身形陡震,恍惚间,只见谷缜笑吟吟踱入房中,眉飞色舞,神采照人。
陆渐不由大睁双眼,谷缜嘻嘻笑道:“你死瞪我做什么?我像鬼么!”陆渐惊喜已极,语塞半晌,喃喃道:“你还活着啊?”
“好家伙。”谷缜啧啧道,“你竟敢咒我死了?”三两步走上前来,揪起陆渐,狠狠一拳,打在他肩头,不料牵动陆渐伤势,惹得他一阵咳嗽。
谷缜咦了一声,住手道:“你怎么了?”陆渐吐一口气,摆手道:“我不碍事,你怎么来的?”谷缜望着他,笑容渐收,眉间闪过一丝愁意,半晌说道:“我老远听见有人打喷嚏,特来瞧瞧。”
“打喷嚏?”陆渐微微皱眉。
“正是。”谷缜点头道,“若不是打喷嚏,怎么‘阿嚏、阿嚏’的?”陆渐一愣,恍然有悟,“阿晴”、“阿嚏”甚是谐音,自己大叫“阿晴”,恐怕外人听来,还当自己正打喷嚏。陆渐本来愁绪满怀,这一下,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忽听门外一个脆生生的嗓音叫道:“谷缜,你到底弄什么鬼?”陆渐讶道:“还有人?”谷缜笑笑,点头道:“不但有人,还多得很呢!”
陆渐听了,越发迷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