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若以为那人会再来,入了夜,打起精神不愿入眠,想要将他抓住。
这几日,她已是累积的姿态,不一会就倒在枕头上沉沉睡去。翌日醒来,还是那姿势。这次身上没什么不适,显然没人来找。
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的状况,她不禁又要怀疑那是自己的梦了。只是,那床单上的印子、肌肤上的青紫、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要怎么解释?
突然,她身上划过一阵寒冷。难不成遇到了专门暗夜偷香的淫贼?
天!那她宁愿死去!
傍晚,她躺在花园的躺椅上,失神地望着头顶的树叶。她的脚下蹲着秦云遥送来的那只猫,有一下没一下地刨着椅子,声音响在耳边、刺在心上,让人莫名烦躁。
它很孤单,鸟儿飞了、狗儿走了,它像丧失了追求,整天病怏怏地蹲在角落里,有吃就吃,没吃就睡,再也不闹腾。
“王妃,汪公公又来了。”旁边打扇的薰儿不悦地咕哝,对这阴魂不散的汪公公已经厌恶到极点。
她这几日没去找秦云遥,秦云遥亦不曾邀约过她,汪公公因此又开始活动。他像一个期盼孙子的老人家,总担心绝后的样子。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嗤笑一声。明明是个公公了,没家累,这么拼命为了什么呢?要说怕死,没有意外,过些年也会老死了……哎,话不能这么说。怕死、想活,人之常情。若她是孤身一人,也断然不会轻贱自己的生命。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她心中若没什么想要护的东西、只需要顾及自己的利益,做起事来只怕更加无所忌惮。
“王妃身体可好些了?”
这声音让季凉若回神,才发现汪公公已站在面前好一会儿了。她坐起来,呼吸了一口新鲜口气:“差不多了。”那日落水,回到院中虽然身上的水干了,但样子还是很狼狈,大家都看见了。后来又请了大夫来看,就都知道她进宫出了事。
“见王妃这几日都神色不佳的样子,王爷怎么也不来瞧瞧?”汪公公佯装无意地咕哝。
季凉若道:“王爷上次进宫,想来皇上有重要的事吩咐给他,他在忙吧。”
“咦?王妃难道不清楚?”
“我怎能干涉政事呢?”季凉若笑道,“就算与朝政无关,这也是男人外头的事,我若过问,王爷就会讨厌我了。”
“王妃说得极是。”汪公公连连点头,“王妃蕙质兰心,与王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这么多日不见,生疏了感情怎么办?”
季凉若突然想到,这几天晚上那偷香的人没动静,这几天白天秦云遥没动静——真是一人?
她真希望是他!那她怎能耗在这里浪费时间?得到他身上探个明白才是!
她豁地坐起来,对薰儿道:“去碧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