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冷妃

作者:祸水泱泱

    ()    季凉若会意,马上蘸了墨照办,提起笔却不知写什么,突然愣在那里。

    外面已传来脚步声,听秦云光道:“马上叫人点灯清扫宫殿,一路过来,到处都是老鼠!要是吓着娘娘,要你们狗命!”

    季凉若闻言,抬头看着瑞雪。瑞雪急忙摆手,让她别管。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老鼠第一次来,要找她有些难,就让整个皇宫的老鼠一起找。谁找到了,就通知送信的那些过来。

    季凉若受了她的指示,低下头。门也被推开,秦云光走了进来。

    她放下笔,却发现没有笔架,干脆就扔在纸上,朝秦云光走去:“臣妾叩见皇上。”

    “免礼。”秦云光弯腰去扶她,后面瑞雪趁机将笔架摆到桌上,然后才跪下接驾。

    秦云光携着季凉若走过来,看见桌上被墨汁染成一团的纸,问季凉若:“这么晚还在写什么?”

    “心里愁闷,想写几句诗排解一下,却是写不出来。”她道。

    “房间里怎么有笔墨?”他捻起纸,上面的笔顺着桌面滚到地上。

    “太后让我写兵法,到处都摆了一副,让我随时想起来就记下。”

    “想起来了吗?”秦云光问她,继而笑道,“想不起也没关系,反正朕知道,你只是不愿想起!也罢,现在有半本也够用,等朕需要另半本的时候,你该愿意想起来了了。”说着,他的手就流连地抚在她脸上。

    季凉若往后躲,他僵了一下,对瑞雪道:“你退下吧。”

    瑞雪担心地看了季凉若一眼,慢吞吞地往外走。

    秦云光搂着季凉若往床边走去,季凉若推拒着他:“皇上——”

    “怎么?还想拒绝朕?”他眼睛一眯,“第一次都过去了,还在乎什么第二次?你这一辈子都是朕的人!”

    然后,他看见了地上的纸灰:“写了什么要紧的要烧掉?”

    “没、没什么……”季凉若闪躲着他的眼神。

    他伸手捏住她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别试图骗朕!你老实说了,朕今天就饶了你!否则……”他眼神下瞟,一下子撕开了她的衣襟。

    “啊——”她大叫一声,猛地推开他,自己跌到了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她衣服被撕烂,忍不住伸手挡在胸前,却只挡得住寸缕春光。他看着她那欲遮反露、惊恐无助的模样,下腹升起一股灼热。

    他蹲下身拉起她:“季凉若!那纸是外面来的还是你自己写的?”

    “我、我自己写的……”

    “自己写的为什么要烧掉?你休想和外面联系!”

    季凉若摇头,哭道:“我发呆时不小心写了两句兵法……我……我不想交出来……”

    他松口气,将她拉到桌边,按到凳子上:“朕不要你多写!就写二十字!休想乱写来糊弄朕!你写了,朕马上离开,今天绝不碰你!”

    她慌忙点头,抓起笔,抖抖擞擞地蘸了墨写起来。墨汁全抖成一团,字险些看不清楚。开头两句她写得快,真像刚刚写过的,接下来便慢些,边想边写,还涂改过两次。数着二十字刚好,不管那里该不该断句,她就停下来。

    “这句没完!”他说。

    “你只说写二十字。”

    “你……”他瞪她一眼,一把将纸抓过去,“好好接受现实,今天你可用兵法与朕相抵,不代表明日还可以!朕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不在意对你用强!”

    他转身离去,她呆坐片刻,伏在桌上泣不成声。

    秦云光走到前殿,突然想起一事,问宫女:“今日周夫人来了两次,可有什么异样?”

    宫女们想了一下,其中一个道:“下午打翻了胭脂盒……不是娘娘说的那样。”

    “哦?”他眼睛一眯,“细细说来。”

    宫女便将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了。

    他道:“胭脂……哼!”他叫自己的心腹太监,“明日不是要去一展阁给娘娘拿胭脂?挑几个机灵点的人去!这展家,敢在朕眼皮子底下作乱,看朕怎么收拾他们!”

    第二天,太监去一展阁,得知一展阁门前死了人,就回来告诉秦云光:“且还说,周夫人亲自抱过那人的尸身呢!”

    秦云光一听,摔了正在批阅的折子:“好大胆子的展容!刚刚抱过死人居然敢进宫!”

    “皇上——”门外又有太监走进来,“禀告皇上,周远正大人递折子!是急奏!”

    他伸手接过来:“天子脚下能有什么大事发生,还急奏?!”周远正是太后堂弟,他的舅舅之一,掌管帝都民生琐事。

    结果,折子上所述,就是秦云萝昨日在一展阁门前杀人之事。

    他皱着眉看完,握着折子的手青筋暴露。

    外面又有太监大喊着跑进来,他折子一摔:“后宫起火了吗?!”

    所有的人都吓得跪在地上,刚进来的太监哆哆嗦嗦地道:“是……是太后那里……”

    “太后怎么了?!”他急问,马上起身,“摆驾隆福宫。”

    那太监赶紧跟上,边走边道:“听说四公主杀了人,有人告到官府里,现在整个帝都的老百姓都要一个交代,说‘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又说四公主杀的人是四驸马的表妹,四公主恶行累累,之前就害过人家……现在四驸马也与四公主决裂了,一说要和离,二说要四公主以命偿命,就算要他连坐也可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秦云光怒喝一声,“都谁进宫了?”

    “李太附美在那边,周大人、四公主、四驸马也被宣进宫了。”

    “将展家兄妹也宣进来!”他道。

    上了步辇,大家抬着他去隆福宫,路过幽仙湖,他看着揽月宫的方向,唤人,“请凉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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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去一展阁,展容不在,就先传了展钧,然后再去周家找展容。

    展容正在屋中绣东西,猜是昨日的事被告发了,出去接旨前对陪嫁来的丫鬟交代:“这种事不需带人的,我自个儿去。我走了你就从后门出去,到一展阁拿几种深色的绣线,千万别少了金色和靛蓝的!记得我是在你走后才进宫的,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她指着刚刚在绣的荷包,“这个是我给将军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