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次他并没有发劲。
曹真连忙上前,一下子抓住了曹朋。
“你们干什么!”
曹朋也看出,这帮家伙并没有恶意,于是大声叫喊。
“干什么?连哥哥都敢打,无法无天了……嘿嘿,正要好生教训你一顿。”
看着朱赞苍白的脸色,联想刚才众人的古怪表情。曹朋一下子明白过来,顿时不在反抗。
其实,曹真他们也不是真要教训曹朋,只是想发泄一下,被他惊吓的恶气。
许仪爬起来,伸出蒲扇大手,把曹朋的头发揉的散乱,典满更是不停用拳头,轻轻捶打他的脑袋。
“四哥,你没事吧。”曹遵轻声问道。
朱赞忍不住笑了,“哪有什么事……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没弄清楚状况,才会被阿福打伤,也怪不得他……好了好了,都别闹了。阿福练了半天,估计也乏了,让他休息一会吧。”
八个人当中,曹真是老大。
可在大部分时间里,朱赞给人的感觉更沉稳一些。
“饶了你小子!”
曹真放开了曹朋。
可怜小曹朋,此时全无先前那副潇洒的欺骗,头发披散,衣衫凌乱,活脱脱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朱赞笑得很开心,只是他这一开心,却又牵动了伤势,顿时呲牙咧嘴。
肋骨断了!
曹朋走过去,为朱赞查探伤势。
眉头微微一皱,他轻声道:“四哥,我帮你把骨头复位……刚才不小心,伤了骨头,如果不赶紧扶正的话,很可能会落下毛病。会有点痛,不过我相信四哥是硬汉,没问题,是吧。”
这小子太狡猾了!
朱赞在心里暗自骂道。
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是疼死,老子也不能吭声啊……否则,会被人看扁。
“来吧!”
朱赞一副‘我信你’的表情,心里面是一点底儿都没有。虽说结义金兰,拜了把子,但要说对曹朋很了解,还真就说不上。不过既然曹朋开了口,朱赞也只好认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让朱赞平躺好,曹朋找到断骨处,一边然后笑着对曹真说:“四哥的身子骨不差,只要把骨头扶正,将养些日子,就能生龙活虎。对了,我前些日子听说,大哥在外面找了个女人?”
“谁在胡说八道。”曹真愣住了。
朱赞闻听顿时来了兴趣,“大哥,你又找女人了?”
“什么叫又,我根本就没有……”
曹真话未说完,就听朱赞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就在朱赞和曹真对话的时候,曹朋手上猛然用力,嘎巴将断骨对好。那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朱赞一点没有准备。那叫声……怎一个惨字了得?好在典满和许仪都得了曹朋的提示,死死按住朱赞,让他动弹不得。可即便如此,朱赞疼的一头冷汗,看着曹朋,一个劲儿翻白眼。
大约过去了两柱香的时间,狱吏带着一个青年,走进牢室。
也端地是为难了狱吏,这大半夜的,还真不太容易找到医生。回春堂妇科专家肖坤今天非常忙碌,白天摊上了那一堆事,原本疲乏不堪,准备早早休息。不想家中来了客人,肖坤也只能强打精神接待。此人名叫董晓,是前长沙太守张机的关门弟子。而肖坤早年间,曾师从张机叔父张伯祖,算起来和张机也是故交。晚辈登门,他当然少不得要宴请一番……
这一顿酒,吃到了现在。
本来两人打算回去休息,不想狱吏却找上了门。
一听说还是日间那些人,肖坤就感到头痛。而且,他一妇科大夫,对这外伤还真不太了解。
好在董晓站出来,表示愿意替肖坤出诊。
查看了朱赞是伤势,董晓非常惊奇。他给朱赞诊治了一翻后,又固定住伤处,还开了一副药方。
曹真连忙上前感谢,哪知董晓却向曹朋,拱手一揖。
“在下董晓,奉家师之命,送书信一封与曹公子。”
曹朋一怔,“令师是……”
“家师涅阳张机。”
“啊,是仲景先生弟子?”
曹朋连忙起身,拱手还礼。
这边,董晓从随身兜囊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曹朋,“正不知如何与公子联络,没想到却在这里相见。”
曹朋接过书信,并没有急于观看。
他问道:“董先生如今在何处落足?”
“哦,在下尚未确定。估计会在回春堂暂居些时日,而后再做计较。”
曹朋说:“即如此,何不至典家坞暂住呢?小弟恐怕要在这里待上一些日子,待事情了结,还望能与先生言欢。”
虽然不清楚那信上写了什么,但曹朋隐隐约约,猜出了张机的心思。
似涅阳张家这种宗族,肯定要未雨绸缪。别看曹操在宛城失败了,可保不住什么时候就会再打过去。到时候,如果涅阳张家没什么靠山的话,很快便会衰败。张机肯定不好出面,明言投奔什么人。但他可以派他的学生……和世家大族一样,张机也不会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
董晓,就是张机投向许都的一颗问路石。
而董晓之所以找到自己,则是因为他没有什么门路,或者说是张机不愿让他顶着自己的名号。
所以,董晓来到许都,也只好找自己。毕竟当初张机曾收留过王买邓稷,和曹朋也算有交情。通过曹朋,可以和典韦扯上关系。这样一来,董晓自然有机会,在许都站稳住脚跟……
这帮老大人,没一个是糊涂的。
对于曹朋来说,董晓住在典家坞,也没什么坏处。
后世那些大人物们,谁家里不请个家庭医生?再者说了,母亲张氏刚受了惊吓,姐姐又怀着身子。有个医生在那边照拂,也比较放心不是?所以,曹朋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发出邀请。
董晓一笑,便答应下来。
稳住了朱赞的伤势以后,董晓又说了些注意事项,便拿着曹朋给他的典家腰牌,告辞离去。
许都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晚上自然会守卫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