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二人不会打起来吧。”
许仪不免担心的问道。
要知道,刚才典韦和许褚那架势,分明是不同戴天之仇。这把两个人关在一个屋子里,万一那句话说错了,就少不得一顿恶斗。许仪甚至担心,这两个人打起来,牢房有用处吗?
“不会吧!”典满本来还不觉得什么。可听许仪这么一说,也开始担心起来。
“要不然,把他们锁起来?锁起来,他们不就打不成了?”
曹真被典满气得,快要疯了。
大致上,他是可以看明白许褚的用心。许褚想找个台阶下,典韦呢,也不可能就此服软……于是乎曹操就出现了!于是乎两个人一人挨了一鞭子!于是乎,这台阶也有了,自然不可能再打起来。
这都什么儿子啊!
许仪还好点,典满居然想出把老爹锁起来的损招。
“不行,我还是过去看看,否则不放心。”
“我也去!”
典满和许仪二话不说,上马就走。
曹朋这时候走过来,看着典满许仪二人的背景。
他突然笑道:“不是冤家不聚头!”
曹真一怔,旋即明白了曹朋的意思。
没错,典韦和许褚就是两个冤家;看这架势,以后许仪和典满,和他们老爹的情况也差不多。
“走吧……我请你喝酒。”
曹朋摇摇头,“算了,我还得等我爹。”
“曹大家呢?”
“刚才让周仓告诉我,说是曹公请他过府饮宴。你也知道,我爹没见过大场面,所以我得过去盯着。”
曹真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这时候,夏侯兰和周仓,牵着马过来。
“公子,咱们去哪儿?”
曹朋说:“虎贲府,咱们先过去等着。”
西苑校场的比武,最终以虎贲军大获全胜而结束。
战况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虎贲军几乎是以一种横扫的势头获胜。一时间,典韦的名号也变得无比响亮。
随着虎贲军的扬名,曹汲一家渐渐浮出了水面。
在曹府,曹汲坦承自己并非什么隐墨钜子,曹操也没有责怪他。非但没有责怪,还狠狠的称赞了曹汲一顿,认为曹汲胸怀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是一个实诚君子。在得知曹汲还没有字之后,便很愉快的赐予曹汲一个表字:隽石。隽,有深远之意,常比喻人的品德高尚。
铁自石中来,又应了曹汲的身份。
曹操问:“隽石如何想到,这马中二宝?”
二宝,指的就是马鞍和马镫。
曹汲犹豫了一下,轻声回道:“回曹公,非二宝,实三宝。”
曹操一愣,不禁感到疑惑。
“请曹公前虎贲坐骑,草民愿详解三宝。”
于是,曹操立刻命人去虎贲军中,前来了一匹马。
曹汲让人把马蹄抬起来,露出一个圆形马铁,“曹公,战马驰骋之时,常因为道路不平,或者因受力过重,而造成马蹄受损。一旦受损,再想恢复过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实话,这马中三宝,还是因我儿所造。
他骑术不是太好,所以时常感觉不舒服。一次见棘水河面桥梁,便生出了一个念头,告诉了草民。草民也是因为他的这个主意,才做出了高桥鞍。小儿个子小,身体弱,上马总有些不方便。他就跟我说,如果有个什么东西撑着,岂不是方便许多?为此还设计出了一个形状,也就是现在曹公所见的马镫。至于这马掌,也是小儿提醒草民,才有了这么一个主意。”
曹操闻听,越发产生了兴趣。
“令公子,可是曹朋?”
“正是!”
曹操笑了,“如今这许都,令公子可也算是一位名人。
首创金兰结义,书金兰谱,小八义之名,谁人不晓?没想到,这小娃娃,居然还有次奇思妙想。”
“小儿……那都是胡闹!”
曹操哈哈大笑,拉着曹汲的手,返回了大厅。
“隽石,今天下大乱,朝纲不振。某欲兴汉室,却苦无人相助。隽石即有此技艺,可愿为朝廷效力?”
曹汲连忙匍匐在地,“敢不为曹公效死命?”
曹操对曹汲的态度非常高兴,连连点头。
他沉思半晌后,突然扭头问董昭:“公仁,我记得子扬之前曾告之,诸冶监目前上缺监令一人,对吗?”
子扬,名刘晔,是汉光武帝之子阜陵王后代,也是汉室宗亲。
如今在司空府,忝为司空仓曹掾,虽非少府,却行少府之事,掌管着农桑铁盐牧钱诸事……
董昭点头道:“主公所言不差,子扬曾提及此事,但至今无合适人选。”
诸冶监,掌金铁兵器铸造。
有监令一人,监丞一人。治下尚有监作四人,录事一人,府一人,史二人,典事二人,掌固四人。
听上去,人员似乎不多。
但实际上呢,除监令和监丞有品秩外,余者皆为吏。
而在诸冶监治下,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许多工官。
也就是不在品序之内,有一定的权力,但同时还拥有自家产业。比如一些工官,可以开设自己的冶铁作坊。他们一边可以对外销售,同时还担负着向朝廷供应的任务。换句话说,就是类似于官商的性质。这些人没有俸禄,也不需要履行徭役。算是朝廷指定的供应企业。
当然了,说企业……似乎有点夸大了!
监令的官职不大,品秩也不算高。
不过却拥有巨大的权力。
一方面,他掌控着治下所有工官提供的物品。如果监令不通过,那么工官就无法领到钱帛。
如果工官不能按时供应货物,就会被取消工官资格,同时还会受到罚作等惩罚。
曹操问:“隽石可愿屈就?”
曹汲如今对朝廷里的情况,也算有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