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什么?”
“高阳亭……至少不会再有贼寇袭掠。你偷马的事情,也可以有个交代,就说你发现了贼人踪迹,为维护高阳亭安危,不得已委曲求全,混入其中。所为的,就是等一个机会,将贼人一网打尽。”
“啊?”
胡班一怔,有些发懵。
原来,这道理可以这么讲的吗?
“在兵法上,你这个就叫做死间!”
“死间?”
“就算是雷绪被抓,也休想拖你下水。”
曹朋说话间,透着一股子风轻云淡的气质。
石室外面的混乱,似乎和他没有半点关联。也正是这种气质,让本来有些压抑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典满笑道:“如此说来,这夯货不仅没罪,还立了大功。”
曹朋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走向了石室门口。
胡班此刻,整个人如堕梦中。好半天,他才清醒过来,结结巴巴的说:“我,立功了吗?”
——————————————————————————————夏侯渊此次带来的兵马并不多,只有八百人。
但这八百人,却是他麾下最为精锐的悍卒。并非陈留没有精兵,而是因为夏侯渊不能轻举妄动。
一股小小的贼寇,根本不值得他费太多心思。
如果不是许仪请他帮忙,夏侯渊也未必会理财雷绪。真正让夏侯渊决意出兵的,还是许仪告诉他,雷绪准备洗劫雍丘,而后逃离陈留郡。夏侯渊身为陈留郡太守,断然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如果雍丘真的被雷绪洗劫,那将来他在曹艹的跟前,可就有些不太好说话了!
官军,并没有冒然出击。
而是在隆隆战鼓声中,向贼寇的藏身处推移。
一群乌合之众,又怎是这八百锐士的对手。一路杀过来,贼寇几乎是兵败如山倒。雷绪顾此失彼,也没有及时指挥手下抵抗。于是这些贼寇,就好像是群龙无首。除了一开始抵抗了一下后,便再也无心交锋。所有人,闻战鼓声便仓皇而退,哪里还敢和官军正面交锋……“阿福,快看!”
周仓突然向外一指。
顺着周仓手指的方向,曹朋看到一行人,狼狈的跑进了山坳谷内。
“那个矮个子,就是雷绪!”
曹朋眼睛不由得一眯,闪过一抹精光。
雷绪和薛州有联系,而薛州又是广陵大盗,出了名的海贼。
海西的混乱,与薛州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邓稷如果想要在海西立足,肯定要和薛州交锋。
那么,邓稷就面临一个难题。
薛州的背后,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人呢?
也许,可以从雷绪的身上,找到线索……想到这里,曹朋轻轻拽出了钢刀。
“跟着雷绪!”
“嗯?”
“我想从这家伙身上,打听一下薛州的情况。”
周仓和夏侯兰,顿时露出了然之色。
曹朋扭头对王买说:“三哥,虎头哥,你们留在这里,等候夏侯将军到来。”
“你要去哪儿?”
“我和周叔,去办点事情。”
王买立刻道:“我也去!”
“虎头哥,你们都留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人多了,反而容易出事……有周叔和夏侯在,足以顶的上千军万马。三哥,你也别乱动。咱们胜券在握,这时候若有伤亡,得不偿失。”
“可是……”
曹朋脸一沉,“你们答应过我,一切听从我的调遣,这是命令!”
王买和典满还想要争辩,可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应诺遵命。
曹朋三人相视一眼后,闪身就冲出了石室。王买和典满立刻占住大门两边的位子,向外观瞧。
“老七,阿福这是搞什么鬼?”
典满有点不高兴。
好不容易遇到战事,居然没有施展身手的机会。
那些贼人太弱,让他提不起半点兴趣。
王买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阿福一向谋后而动,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特殊缘由。”
“要不,咱们偷偷跟过去?”
“不行……”王买连忙摆手,“阿福不是说了,咱们这么多人,容易出事。”
“可是……”
“三哥,既然咱们都答应下来,就别乱来。
阿福那家伙的姓子,你可能还不是太了解。表面上看着柔弱,可是心里面却存着一头猛虎。
如果因为这件事把他惹怒了,他敢和你翻脸,甚至把你赶回许都……你别笑,我是说真的。当年在中阳镇的时候,他身子骨远不如现在,可是因为有人欺负了他娘亲。他带着我在那人家周围转了很久,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肯说……结果,当晚他摸到那人家里,杀了那人。”
典满,不由得沉默了。
片刻后,他轻声道:“外面贼人那么多,万一……我是担心,阿福他们寡不敌众。”
“这个……”
王买一听,也露出了沉吟之色。
“那你说怎么办?”
“咱们偷偷跟着他!”典满回头看了一眼胡班和那些扈从,压低声音道:“就咱们两个过去,别让阿福知道。如果阿福他们没有事,咱们就不露面。万一……咱们也可以帮得上忙。”
王买不由得有心动了!
他也有点不放心,只是刚才曹朋说的声色俱厉,王买习惯姓的,点头应承。
可典满说的也很有道理。
万一阿福他们遇到了危险,或者发生了意外。自己回去,又怎么和曹汲夫妇,邓稷夫妇交代呢?
“咱们只跟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手。”
典满顿时咧开大嘴笑了,“那是当然,我也怕……呸,我是他三哥,我才不怕这个家伙呢!”
————————————————————————————曹朋周仓和夏侯兰,跟着雷绪等人,走进了石窟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