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说着话,单手执刀,刀尖朝下。
“且慢!”
典满纵马来到曹朋和许仪中间,双铁戟执在手里,看着吕布,跃跃欲试。
“小娃娃,本将军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饶你一回……休要再来送死。”
“我等小八义自结义那天开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岂能贪生怕死?”
吕布身后两员大将,不由得露出赞赏之色。
而吕布的脸色却变了,骤然间杀机凛然,“如此,我就送尔等上路!”
沉甸甸的画杆戟遥指曹朋等人,那股子骇人的杀机,直扑而来。周围看热闹的人,吓得是连连后退。而曹朋三人的脸色,也都随之变了……变得很难看!因为在这一刻,他们都感受到了,吕布给他们带来的可怖威压。那是一种信念,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诡异力量。
或者说,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攻击,一种精神上的压迫。
吕布跨坐赤兔马上,在一刹那的功夫,好像与天地相合。
画杆戟指着三人,他还没有动。曹朋三人,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吕布牢牢锁住了一样,难以躲闪。
这才是虓虎之威吗?
曹朋心里,暗自惊呼。
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造成了无穷的压迫。
刚才他和吕布虽然过了一招,可现在看来,吕布刚才根本就没有施展全力。
妈的,这家伙的气场实在是太过于强悍了!
曹朋的额头,冷汗淋漓,紧握住刀柄的手心,也渗出了汗水。
不仅是他,包括典满和许仪在内,都感受到了那股子可怕的威压。但他们的情况比曹朋好一些,毕竟论功力,他们要强过曹朋。曹朋那张脸,微微发白,不过掌中的大刀,却格外沉稳。
那股气势越来越强,他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
吕布厉声喝道:“小娃娃,现在下马,犹未晚矣。”
他声音冷厉,每一个字出口,那气势就强上一分。
曹朋突然一声暴喝,“温侯要战,便来战!”
七个字从他口中呼喝而出,在一刹那间,产生了巨大的力量。曹朋在吕布那强横的气势压迫下,竟突然间爆发了。七个字,以真言之法呼喊出来,隐隐间使得吕布的气场有些紊乱。
吕布不禁一怔,脸上杀气更重。
“再说一次,下马!”
“某家宁可站着死,也绝不屈膝跪着生!”
曹朋手中大刀,在半空中不断画出圆弧,猛然大吼一声,催马冲向吕布。
与此同时,黑龙和典满的大宛良驹齐声嘶鸣,三匹马成品字形朝着吕布冲过去,竟生出一股子悍勇无比的惨烈之气。吕布身后两员大将,也都是身经百战之人,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温侯,手下留情!”
两人齐声高呼。
赤兔马恰恰在这时候,一声长嘶,腾身而出。
吕布后发而先至,画杆戟夹带无匹巨力,呼的落下,竟然将曹朋三人的联手合击,消解于无形之中。
铛铛,两声巨响。
战马长嘶……
典满和许仪手中的兵器,在瞬间被吕布崩飞出去。
而画杆戟却毫不停顿,朝着曹朋劈头落下。曹朋双手握刀,一刀劈在那小枝上。可是画杆戟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的暗劲摧毁,双手虎口迸裂,大刀嘡啷一下,就跌落在了长街地上。
“爹,你住手!”
一声娇呼,突然响起。
而曹朋却毫无所觉,此时此刻,他完全被吕布那一戟之力所笼罩。
一力降十会!
这就是他妈的一力降十会!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花招都不可能产生作用……
曹朋心中感慨:竟小觑了古人。
画杆戟,蓦地停下,正架在曹朋的肩头。
一个少年将军从酒楼里冲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鬟。
“爹,你怎能不讲道理……明明就是魏叔叔他们不对,看上了别人的马,却又打不过人家……我回去告诉我娘,爹你又欺负人了。”
这少年将军,居然是吕布的儿子?
吕布一见这少年,脸上的杀气顿时烟消云散。
大戟呼的抽了回去,催马过去,到少年身边俯身一把将少年抱起,跨坐在赤兔马上。
“爹那又欺负人,不过是与他们戏耍而已……嘿嘿,玲绮我儿,不好好在家里读书,怎地又偷偷跑出来?等回去,定要告诉你小娘,让她好生管教你才是。好了好了,咱们回家去。”
说罢,吕布拨转马头就要走。
而曹朋此时,才将将清醒过来,冷汗已湿透衣襟。
“君侯,那马……”
宋宪巴巴的叫喊道。
魏续和侯成恨不得抽他一巴掌,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提什么马?
吕布勒马,回头冷冷看了宋宪一眼,“尔等若有本事,只管去抢,与我有何关系?”
“可是……”
“子远,闭嘴,别再丢人了。”
魏续恶狠狠的咒骂一句,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今天这脸,可真是丢大发了……
吕布骂完了魏续,目光落在了曹朋三人身上。
他突然笑了,“三个娃娃,本事不差……想当初,恶来也未能挡住我这一击。若非他身披三层重甲,说不定现在……呵呵,方才与尔等相戏尔。若你等心有不满,他日可在来一战。”
说罢,吕布对身后两员大将道:“文远,叔龙。”
“喏!”
“找个人,带他们去驿馆……一看就知道是三个没出过门的娃娃,带这么多东西,竟不知先找地方落脚。
着人好生安置,可别让人说我吕布,不晓礼数。”
两员将领相视一眼,拱手应命。
吕布带着那少年,领着亲随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