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无胆鬼!”
曹朋冷笑一声,“只知道欺凌妇孺吗?”
说完,他把手里的铜钱往那昏迷不醒的大汉身上一扔。
“兄长,我可是把钱还了。”
前世,曹朋也算个嫉恶如仇的人。
但许多时候,他身为执法者,却不能去伸张***。人情法律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面盘根错节的巨网。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遵循在一个尺度当中。有些人,明明犯了罪,却得不到惩罚,时常令曹朋感到揪心。特别是那些伦理道德的犯罪,更让他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而重生之后,在这个混乱的年代里,曹朋发现自己可以无需再受约束。
有些事情,当律法不能给予惩罚的时候,暴力也许是一个最佳的解决途径……
陈群这时候也醒悟过来,微微一笑,点头道:“没错,为兄可以证明。日后若还有人敢呱噪,就让他来找我说较……某家颍川陈群,陈蕃是我祖父!先居于下邳,尔等听清楚没有。”
曹朋差点喷出一口血。
陈群这句话,怎么听上去和后世的‘我爸是李刚’有异曲同工之妙?
看起来,勿论是什么时代,‘拼爹’才是王道啊!这也更加深了曹朋想要为他老爹谋算的信念。
一帮子闲汉,肯定不会知道什么颍川陈群,也不可能知道谁是陈蕃。
但这些闲汉背后的人,肯定知道!
“带着你们的人,立刻给我滚出去……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别耍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有本事摆开车马来,咱们实打实拼斗。
如果没那胆子,就缩回他老娘的裤裆里,别给我露头……滚!”
曹朋骂起人来,可是别这帮子闲汉更加狠辣。十几个大汉,耀武扬威的过来,此刻却只能灰溜溜的上前,把那昏迷的大汉抬起来,往外走。一个闲汉看着地上的铜钱,犹犹豫豫。
他咽了口唾沫,哭丧着脸,朝曹朋看去。
那模样,活脱脱受了气的小媳妇。
曹朋懒得理他,扭头往回走。
闲汉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抓起铜钱扭头就跑。
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蓬的摔在地上……
陈群看着那些人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也听人说过,曹朋心狠手辣。可是和郭寰一样,也只是听说,却没有亲眼见过。虽说他见过海西长街清理尸体的现场,但心里面总是以为,那并非曹朋所为。曹朋,也就是挂了个名而已。
现在看来,友学毒辣,果然不假。
曹朋走到门廊下,一拱手,“子山先生,恕我鲁莽,擅自出手。
那帮人……恐怕不会就此罢休。这盱眙不是久留之地,咱们当尽快离开。世母若继续留在这边,恐怕是难有善果。不如你把情况说明,请世母和咱们一起走,也省得受那些闲气……”
步骘很无奈的笑了!
刚才看曹朋动手的时候,心里面觉着挺痛快。
可转念一想,曹朋这一动手,婶婶可就没办法再留在盱眙了……看着曹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步骘是即生气,又感激。生气的是,曹朋这一动手,婶婶难免要背井离乡;感激的是,曹朋这一动手,婶婶怕是也没有其他选择。如此一来,反而省却了自己一番口舌的辛苦。
“婶婶,我们离开这里吧。
侄儿现在虽未发迹,却也有了容身之所。海西那边,还有侄儿一处宅院,婶婶过去,正好居住。”
步骘说的是淮阴方言,没有盱眙方言那么难懂。
老太太叽里咕噜的和步骘交谈两句,又唤过步鸾,轻声询问两句之后,便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咱们事不宜迟,立刻动身。”
步鸾急忙道:“可是,可是行李还未收拾,而且那灶上的粮米……”
“小姑娘,若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成了。”
陈群一旁开口,让步鸾脸色一变。
步骘道:“小鸾,哥哥那边什么都有,就别再去费心这些东西。你赶快去借一辆车马,咱们走。”
步鸾犹豫一下,点头答应。
曹朋等人也不停留,迈步走出院门,跨坐上马。
步骘先搀扶着老太太坐上了马,然后牵着马在前面领路。
一行人出巷口的时候,步鸾已经从街市上找来一辆马车。步骘又搀扶着老太太从马上下来,登上马车。步鸾随后也上车,对车把式轻声道:“老叔,烦你带我们一程,先出去再说。”
车把式显然也认识步鸾,二话不说,扬鞭赶车。
曹朋等人纵马疾驰,沿着长街,风一般就冲出了盱眙县城。
在城外,和郝昭等人汇合一处。
果不出所料,城里的那些商行,闻听夏侯兰和王买的口音,不约而同的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所有的商行都是一句话:没货!
“咱们走吧。”
陈群笑呵呵道:“从这里到东阳,不过两三个时辰的路。到了东阳,就是广陵所属,料他们也不敢过去生事。”
“善!”
步骘爽快回答。
可是车把式却有些犹豫了。
他这时候听明白了,曹朋这些人似乎是县长的对头。
“小鸾啊,不是老叔不帮你,可老叔这一家子都还在城里,若是被人知道,我载了你们的话……小鸾,你们还是下车吧。”
“何来如此呱噪!”
王买勃然大怒。
他在城里生了一肚子的气,正憋着火。
耳听那车把式的推脱之语,这一肚子的火气,顿时爆发。
刷的抽出钢刀,催马就冲上前去。那车把式吓得脸发白,连忙躲到了步骘的身后。
曹朋一蹙眉,喝住了王买。
他催马上前,“多少钱?”
“啊?”
“我是说,你这车马几多钱?开个价,我两倍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