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大笑离去,登上了车仗,仍忍不住偷笑。
也不知,后世唐伯虎还能装逼否?今日一曲菊花庵歌,也算是成就了那位菊花仙子菊花关。
殊不知,在后世,菊花却包含深意。
到那时候,人们又会怎么来评判这位菊花仙子呢?
越想,曹朋就越觉得有趣,在车上不住的笑。车外,夏侯兰和两名飞眊卫士,则是一脸的茫然之色。他们也搞不清楚,这好端端的,曹朋在车里究竟在笑什么?难道说,在白马寺遇到了可笑之事?不过,主人家的事情,身为家将却不会询问,所以也只能藏在心里面。
出白马寺,沿官路缓缓而行。
雒水奔腾,一路东去。
夜色中,北邙山巍峨,犹如一面巨大的屏障。
曹朋止住了笑声,深吸一口气,靠在车壁上,有一丝昏昏沉沉。
喝得急了!
最后那三爵就入腹,有点急了!
光顾着装逼来着,不成想……东汉时的酒,虽未经过蒸馏,入口绵绵,可后劲儿却不算小。
风一吹,使得曹朋感觉酒劲儿上涌。
“停车,停车!”
曹朋从马车上跳下来,扶着一棵柳树,哇的呕吐起来。
真是丢人啊!
不过幸亏没在白马寺里,当着众人的面吐酒,否则更加丢人。
“子幽,回去后,不许乱说。”
夏侯兰忍住笑,连连点头道:“公子放心,我晓得轻重。”
曹朋这才放下心,站在河边,做了个扩胸的动作。他抬起头,贪婪的深吸一口弥漫着花香的空气。在后世,如此清爽的空气,可不得闻呢。他搔搔头,长出一口气,转身准备登车。
就在这时,忽见从一旁小路上行来一辆推车。
车上坐着一个人,两个人在后面推动。想来是本地的农人回家……
曹朋并未在意,哪知道那推车到了河边,推车的人突然停下,猛然一抽推车。坐在车上的人,一头便栽进了河里。只听扑通一声,那推车的两个男子,调转车头就准备离开。曹朋激灵灵打了个寒蝉,脑海中顿时闪过了一个念头,杀人了!他连忙喊道:“兀那贼子,休走!”
本来,推车的人并没有看见曹朋,所以并未留意。
可听到曹朋的叫喊声,推车的两名男子丢下车子,撒丫子就跑。
“子幽,抓住他们!”
夏侯兰忙策马追过去,不成想两名男子一见夏侯兰骑马追击,立刻一头钻进了一片密林。
曹朋则带着飞眊,跑到了河边。
“救人,快救人!”
这两名飞眊,皆是丹阳人。
所以,倒也不差水性。听闻曹朋的呼喊,二人立刻纵身跳进河水当中,曹朋则站在岸边,脑袋感觉晕乎乎的。
出了这种事,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
先前那点酒劲儿立刻消失无踪,他轻轻拍了拍额头,转身走到那辆推车旁边,仔细观瞧。
这是一辆极为普通的推车,也没什么标记。
夏侯兰策马回来,一脸羞愧之色,“公子,让那两个贼人跑了。”
“跑了?”
“恩,他们似乎地形很熟,钻进林子里,东一拐西一拐,便没了踪影。我虽有战马,可是……”
“好了,我知道了!”
曹朋这会儿也冷静了许多,站起身来,沉吟不语。
“子幽,你立刻去官署,请四哥带人过来。”
“喏!”
夏侯兰拱手应命,扳鞍认镫,扬鞭而去。曹朋则继续留在河边,观察这四周的地形。不远处就是北邙山,雒水绕北邙山而走,附近有不少村落。夏侯兰说,那两个人地形很熟悉,那就是说,是本地人。曹朋拍了拍额头,正思忖间,忽听河里传来水声,两个飞眊气喘吁吁,登上了河岸。
“人呢?”
“公子,没有人……”
“啊?”
“我们已经找到了河底,可还是没有发现尸体。除了淤泥,就是淤泥。”
“怎么会这样?”
曹朋一听,顿时愣住了。
他亲眼看见,那两个人把坐在车上的人给扔进了河里,怎么可能找不到尸体?他快步走到河边,看着河水,片刻后问道:“会不会是河水湍急,把人给卷走了?所以你们没有找到。”
“不可能,这河水算不得湍急。
若是在江水上,倒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可这种水流,根本不可能把人卷走……李先,要不然咱们再下去看看?”
一个飞眊开口道。
名叫李先的飞眊点点头,“这样,咱们分开来,大牙你往上走,我往下……公子,你看如何?”
“那就辛苦你们。”
李先和大牙,休息了一会儿,再次跳进河水。
曹朋则站在岸边,负手蹙眉,静静等待。
远处,传来人喊马嘶声。
夏侯兰返回北部尉官署,叫醒了朱赞。朱赞闻听,立刻点上十数名役隶,和夏侯兰匆匆赶来。
“友学,情况如何?”
朱赞远远的,就呼喊起来。
曹朋回过身子,朝朱赞招了招手。
“四哥,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把你叫过来。”
“这是什么话,某即为雒阳北部尉,而这一段又恰好属于我治下。出了人命案,我焉能置之不理?快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凶手呢?还有尸体呢?”
“凶手跑了,但根据子幽所说,应该就是这附近的人,不会太远。
尸体……到目前还没有找到。我亲眼看到他们把人推进了河中,可不知为什么,我派人下去打捞,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对了,还有这辆车,是凶手留下,但却看不出什么线索来。”
哗啦!
大牙从下游河水中露头出来,“公子,还是没有。”
“公子,我这边也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