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坦在雒阳城外,拦住了陈群的车马。
他一脸羞愧,“县令,张元安跑了。”
“哦?”
“据他家人说,张元安昨晚离开家中,此后就再也没回来,具体去了何处,也无人知晓。”
陈群扭头,骇然向曹朋看去。
曹朋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冲着嘿嘿一笑。
“咱们回府!”
陈群二话不说,立刻领着人,赶回县衙。
众人在县衙下马之后,有家臣过来禀报:“公子,北市的苏先生说,受您之邀前来,已等候多时。”
“北市的苏先生?”
陈群先一怔,旋即反应过来,那苏先生,应该就是河间苏家在雒阳的大贾,苏威。
“阿福,玄硕居士……”
“先关押着吧。”曹朋笑了笑,“这时候放他出来,说不定会有什么麻烦。
先让他呆在牢里,找人保护好了。等事情结束后,大兄不妨设法为他正名,他不是一直在求白马寺卿的印绶吗?权作是对他的补偿。对了,若大兄有心,不妨派人到祝道家中搜查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陈群愕然不解,但曹朋又不肯解释。
“此事,有机会再说。”
“那我先回北部尉府,我那边也是好多事情。”
“如此,我不送了。”
曹朋和陈群告别之后,便带着人返回尉府。
其实,他哪有什么事情?
只不过在他心中,尚有一个迷题未能解开……
回到尉府,他立刻找来了阚泽。
“大兄,对董卓可有了解?”
阚泽蹙眉道:“了解不多,但略知一二。”
“我有一桩事情,想要烦劳大兄一下。”曹朋说着,在阚泽耳边低声窃语了一阵,阚泽一开始,尚有些迷茫。可渐渐的,脸色透出凝重。他沉着脸,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曹朋的意思。
“公子放心,此事我定会尽快查清。”
“如此,有劳大兄。”
坐在花厅里,曹朋感到倦意涌来,于是半依在榻上,闭目假寐。
来到雒阳之后,所发生的种种事故,思绪起来,却是千回百转。今天他和陈群所言述的答案,很多是依靠推测,说实话并没有太多的证据。好在,这个时代,并不完全是以证据为准。
他已经触摸到了事情的真相,如果想要确证,就只剩下等待!
对,耐心的等待……
一张张熟悉的,陌生的面孔,在脑海中闪过。
不知不觉,曹朋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有人在推搡。于是睁开眼看去,却见夏侯兰和步鸾站在一旁……
翻身坐起,曹朋轻轻揉了揉眼睛。
“什么时辰了?”
“回公子,快戌时了!”
曹朋这才留意到,花厅里已燃起了银烛。
天,已经黑了。
“我竟睡了一下午?”
“嗯……老夫人和黄小姐来看过两次,但是见公子睡得香甜,所以就不许人来打搅公子。”
拍了拍额头,曹朋坐直身子。
“有什么事吗?”
夏侯兰上前一步,轻声道:“公子,酉时苗旭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事关重大,请公子定夺。”
他说着,把一封压着火漆的竹筒递给曹朋。
曹朋一蹙眉,扭开竹筒的封口,从里面倒出了一卷拇指大小的白绢。
“掌灯过来。”
步鸾忙举着银烛靠过来。
曹朋就着烛火光亮,展开白绢,仔细观瞧。脸上,闪露出惊喜之色,片刻后突然发声大笑。
“我就知道,老史不是个怕事的人!”
他站起来,拔腿就走。
“公子,快晚饭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嘿嘿,我有要事找陈县令商议,小鸾告诉阿娘和月英,就说我今晚回来的晚,不必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