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凄苦的把药吃完,钟氏女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还说不苦!
这连呼气,都带着一股子苦味。
合了蜜浆还这么苦,如果没有合蜜浆,又该是什么滋味?
郭嘉摇摇头,坐在书案前,看了一会儿书,觉得心烦意乱,便走出书房,坐在门外的门廊上。
天有些阴沉……
郭嘉轻轻叹了口气,“山雨欲来风满楼,也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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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已经到了七月末。
雒阳在经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动荡后,渐渐恢复了平静。
毕竟是勾连关中和山东的必经之地,八方通衢,注定了雒阳的重要性。歌舞照旧,生意照做,一切如平常般。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人们似乎已忘记了苏家的事情,更无人再记得那座北邙山脚下的菊花庵。岳关,如同人间蒸发似地,再也没有半点音讯,似乎从无此人……
若非那一首菊花庵歌的存在,这世上好像就没出现过这个人。
盛世赌坊依旧生意兴隆,史阿用自己的行动,得到了陈群的支持,使得他在雒阳声威更重。
陈群通过史阿,联络了雒阳商市的头面人物。
借鉴海西行会的方式,在雒阳开始着手组建雒阳行会。
论规模,雒阳行会的规模比之海西不晓得大了多少倍。所以海西的种种规章制度,也不可能完全照搬,必须要进行修改,才能够得以推行。不过,通过曹朋的这个关系,雒阳和海西,也搭上了关系。海西有雒阳奇缺的盐,粮食等物资,而雒阳也有着海西无法比拟的优势。
用曹朋的话说:这叫优势互补。
至于两地具体如何合作,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邓稷和陈群不可避免的要进行无数次的磋商,甚至需提报程昱,还要报备至许都,交由尚书令荀彧批准。总之,如果两地真的能够合作起来,曹朋估计没一两年的扯皮,难以成事。
不过,这一切与他已没了太大的关系。
曹朋在解决了苏家一案后,一下子变得悠闲自得。
或是陪着母亲和黄月英,等西山香山而望,或是领着黑眊围猎。平日在家时,不是看书练字,就是与甘宁切磋练武。期间,曹朋还和胡昭通了几次书信,向胡昭请教了一些学业上的问题。
得知曹朋一心学《论》,胡昭也很高兴。
他认为,《论》浅显易懂,但也是仲尼一生学问的精华所在。
曹朋找到了《圣人》的精髓所在,能够把《论》读好了,对曹朋而言,无疑是受益匪浅。
同时胡昭还告诉曹朋,他准备将《八百字文》在卧龙潭书院推广,作为蒙学读物。
看得出来,胡昭一心铺在这教育上,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在入仕为官。在历史上,胡昭也确实如此。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胡昭在历史上声名不显。人言‘孔明’,必是诸葛。殊不知,在建安之初,诸葛仍在水镜山庄苦读,而卧龙孔明之名,所指的也只是胡昭……
“要我押送兵械回雒阳?”
曹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群。
陈群则一脸的苦笑,“你别看我,我也没有办法……当初我向曹公***你的时候,曹公也言明是‘暂与我’。如今,雒阳之事已趋于平静,曹公这时候要你回去,必然是委以重任。
友学,此去许都,你必然飞黄腾达,可喜可贺。”
嘴上是道贺,可脸上却看不出半点道贺之意,而是一脸的奸笑……
“我这才来雒阳一个月啊。”
“很久了,一个月三十天,难道还少吗?”
“长文,你怎能这样?分明是卸磨杀驴……呸呸呸,你才是驴。你这分明是过河拆桥嘛。”
陈群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
笑罢,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其实,有你在这边,我的确是省了很多的心思。
你现在这一走,我心里着实不舍。可是曹公有命,我也拦不住。不如这样吧,今晚就在你家,我为你送行……三日后,你要启程离开。在你走之前,你必须把那些菜肴的做法,教给我的厨娘。”
前两句,说的格外动情。
可后面的,简直就不是人话……
曹朋气得暴跳如雷,而陈群则嘿嘿直笑。
不管曹朋是不是愿意,这老饕看起来今天,是不打算走了。
曹朋让步鸾去准备饭菜,而后他和陈群在门廊下坐着。
“对了,黄小姐家里,可曾有消息?”
曹朋摇摇头,叹了口气,“月英写了好些信去江夏,可是那位老大人,根本就不愿回复。”
“也许,不是他不想,是没时间吧。”
陈群道:“我今日刚得了消息,说孙策跨江攻打江夏,险些使黄祖丧命。”
“哦?”
“江夏那边,现在乱成一团,承彦老大人估计也顾不得你们。自年初孙策得了六郡之地,越发狂妄了。我还听人说,江东顾氏和陆氏,将私兵交了出去,足足有六千余人……孙策因此,倒也放缓了对顾氏和陆氏的打压。据说还举了陆康之子陆绩为孝廉,有意令其入仕。”
“顾家和陆家,交出了私兵?”
曹朋闻听,眼睛不由得一眯。
对江东士家来说,私兵如同他们的***子。
孙策对江东世族的打压,曹朋早在去年时便已体味深刻。顾家和陆家这举动,莫非是向孙策低头?
他搔搔头,有些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但有一点他却可以肯定,不管是顾雍也好,还是那陆逊也罢,都不是任人欺凌,随意低头的主儿。这两人如此决定,必然有其深意。但究竟是什么用意?还需要时间来进行验证……
“还有,袁玄硕的白马寺卿,鸿胪寺已经报备,印绶于昨日,送抵雒阳。”
陈群笑道:“这下子,你满意了?”
“我有什么满不满意,只是玄硕一直在催促此事,我也是被催的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