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搔搔头,露出了憨厚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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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你以为如何?”
待曹朋离去后,曹***扭头,冲着亭外轻声道。
从亭外假山后面,走出一人,正是郭嘉。他穿着厚厚的裘衣,迈步走进亭中,笑呵呵坐下。
“主公既然已经有了决断,何必问我?”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文和为什么要***邓稷?他二人,似乎并不太熟悉吧。”
郭嘉笑道:“贾文和确有本领,只一眼就看穿了主公的意图。依我看,他所以***叔孙,是想要报复一下阿福而已。若非阿福一句话,他说不定会继续躲着,做那韬光养晦之事……
现在,阿福逼得他不得不走出来,他若不报复一下,焉能心气平和?
海西,由叔孙执掌,倒也算不得什么。可时间长了,毕竟也不太好,换一个人,依我看也没什么了不得。步子山这个人我不太了解,若主公犹豫,何不命人去雒阳,询问一下长文?”
说罢,郭嘉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我在想,如果阿福知道这件事是贾文和所谋,他会如何反应呢?”
曹***想了想,也笑了……
“那孩子,可不是个容易吃亏的主儿。”
他和郭嘉相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曹朋出了司空府,已经快午时。一连几日阴云密布,忽而阳光明媚,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街上的行人多起来,一个个看上去挺繁忙。
年关将至,新年即将到来,该置办年货的置办年货,该走亲访友的走亲访友,使得许都一下子变得很热闹。虽然袁绍的檄文,传遍了天下。可是对许都百姓来说,那檄文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许都今年的收成虽说比不得去年,但是也算不差。纵观各地,曹***治下算得上最好。袁绍远在河北,与我等又什么关系?就算他兵精粮足,又能奈何得了我们几分……
看得出,曹***这些年来的治理,民心可用。
曹朋离开司空府后,径自返回家中。
先向母亲张氏问安,然后又拉着黄月英说了会儿话,带着小外甥邓艾在院子里跑了两圈。
邓艾,已快三岁了。
咿咿呀呀的,已经唤出‘阿舅’。
曹朋越发好奇,邓艾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他究竟是不是那个历史上,大名鼎鼎邓士载呢?
看着白白胖胖,在门廊上爬行的小邓艾,曹朋突然间灵光一闪:唯贤是举令……
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只是这个人选……
吃过了午饭,曹朋便来到了府中那偏僻的跨院中。
李儒正在佛堂上端坐,一旁的火塘子里,炭火熊熊,使得佛堂的温度很高。一进门,曹朋就感到那扑面而来的热气。看着火塘子里堆放的满满当当的火炭,曹朋不由得哭笑不得。
“文成先生,至于嘛?”
“什么?”
“这么小的一佛堂,你把火生的这么旺。”
李儒眼睛一翻,“闲着也是闲着,我又不能出去,自然希望这房间里,能暖和一些。”
曹朋本就是带着调笑之意,倒也没有在意李儒的语气。
他推开窗子,让空气可以对流一下,然后坐下来,把他刚才在司空府中的经历,说了一遍。
“你说,好端端的,司空为何要让家兄回来?”
李儒伸了个懒腰,“还能因为什么?你那位内兄政绩卓著,在海西声望太高,孟德担心了。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你今天应对的挺好。
你越是坦荡,孟德就越是不会怀疑你。你***的那个步骘,十有***会接替你内兄……只是,孟德把你内兄召回来,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他在海西根基日深……说不定有大用啊。”
“什么大用?”
李儒长出一口气,摇摇头说:“这个可说不准了。
也许留守许都,也许外放主政一方。他有了海西这个资历,再加上你父子,应该没有问题。”
曹朋仔细想想,似乎的确如此。
算起来,邓稷已经在海西两年多了。
随着海西的发展,那里已经成为一块许多人垂涎的肥肉。
如果继续让邓稷留在那边,的确会有麻烦。不过,海西现在也是曹朋最为重要的一块财富。
九大行会这两年,为他赚取了大笔利益。
这年头,土地和人口最重要。
但如果没有钱帛,同样一事无成。
这也是曹朋为什么向曹***极力***步骘的另一个原因。
只要步骘在,就可以保证财源不断。不过单靠一个步骘,恐怕也不行……海西的利润太大,自己一个人也不可能吞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益共享。可是,该选择和谁共享利益呢?
这,同样是一个大问题。
合作的伙伴如果选不好,势必会造成大麻烦。
这个人,必须要和曹***有密切关系,但权柄又不能太重,而且可以被控制……
那么,该选谁呢?
曹洪?
曹仁?
还是夏侯子弟?
“公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该与谁共同治理海西。”
李儒愣了一下,那张奇丑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
不过,他这一笑,比不笑的时候更加难看。他轻轻抚掌,连连点头。
“先生,你这是何意?”
李儒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公子思绪缜密,是一桩好事。
我刚才,也正想与公子说这件事情。海西太大了,你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把他完全吞下来。”
“哦?”
“必须与人分享,但这个人选……”李儒忽然一笑,轻声道:“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在琢磨曹***。我倒是有一个人选,不知公子意下如何。不过,这个人选,恐怕也不太容易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