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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友学,欺人太甚!”
伏完得到了许县令的传信,二话不说,立刻带着人往家跑。
远远就看见自家大门外,围聚着许多人,但却无人开口出声,死寂的令伏完心惊肉跳。
“辅国将军来了,辅国将军来了!”
有人突然高声叫喊,人群顿时散开,让出一条通路。
在一双双古怪的目光注视下,伏完来到府门外。当他看到落在地上那断裂的门匾,还有空荡荡的大门时,顿时怒不可歇。门匾被砸落,大门被拆掉,这简直就是**裸的打脸啊……
曹朋这一巴掌虽然没有真打在他的脸上,可伏完仍感觉到面颊抽痛。
他大吼一声,健步冲上门阶。
可刚跨进了门槛,就看见遍地横躺的家丁,还有那大厅中阁门前,两具无头死尸。
鲜血,顺着大厅门阶流淌,染红了门阶……
杨氏跌坐在中阁地上,恍若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血腥味儿,混杂着刺鼻的呕吐杂物的酸味,令人不由得掩鼻。
伏完面颊抽搐,面色惨白。
当他得知牛贤之事暴露后,倒也并不担心。
在他看来,曹朋能奈他何?他是大司徒伏湛七世玄孙,虽比不得那些名门望族,但也算得上是这个时代的豪门。他早年拜执金吾,辅国将军。迁都后授仪同三司,拜中散大夫……他女儿,是当今汉帝的老婆,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小小铁匠之子,虽有些文名,立下了一些战功,又算得什么?不过是靠着抱曹***大腿……他除非疯了,岂敢把事情给闹开来?
哪知道,曹朋却是真的把事情,给闹开了!
“曹司马,你好大的胆子!”
孔融蓦地站出来,手指曹朋,厉声喝道:“你怎能在辅国将军府中,大开杀戒?莫非想要造反?”
他是在北宫门外,听到了消息,于是随伏完一同前来。
从内心而言,孔融对曹朋挺有好感。
不说别的,只说曹朋望父成龙,做千古奇篇《八百字文》,就足以令孔融为之赞叹,为之敬佩。
他官拜太中大夫,领扬州刺史。
当然了,益州如今是在刘璋手里,所以孔融这个扬州刺史,只是一个虚名,没有任何实权。
事实上,这也是曹***为安抚士人的一个手段。
似孔融这些名士,只有一个爵位,远远不够,还需要有一个官位。
但又不可能给予他们实权,索性给他一个某某刺史的官位。而官位所辖地,又不在曹***手下,只能是一个虚职。
孔融更不可能真的当真,跑去扬州……那几如羊入虎口。
更大程度上,这个扬州刺史的职务,是一个安慰,代表着曹***对士林的尊重。
孔融并不清楚曹朋和伏完之间的仇恨,因为有些事情,不可能宣扬出去。他以为,曹朋和伏完只是一些小矛盾。甚至可能是误会!若这样的话,他出面调解一下,想必不成太大问题。
可哪知道,一进伏府大门,孔融看到里面的景象,顿时懵了!
这那里是什么误会?
简直就是要生死相见……
曹朋厉声喝道:“孔扬州,你最好打听清楚事情缘由,不要动辄谋逆,开口闭口就诬人造反。
我今天为何在此,你问问伏完老儿。
他若非欺人太甚,我焉能打上门来……”
孔融闻听,扭头向伏完看去。
却见伏完面容扭曲狰狞,根本无视孔融的目光。
“曹朋小儿,你欺我太甚。”
“恶人先告状,究竟谁欺人太甚!”
曹朋怒声道:“你那龟孙儿子,当年在闹市纵马疾驰,撞伤了我阿母,还带着一干反贼子弟围攻,被我打残了腿。司空没有追究,只判了一个半年罚作。可你那龟孙儿子却记恨在心,前些时候着人在闹市里纵马差点害死我阿姐。我本说当时要找他算账,却被荀文若阻拦……
说什么大局为重,让我不要追究!
好,老子不追究了,只要你把行凶之人交出来。
你嘴上答应,却找人李代桃僵,想要瞒天过海……若非那苦主的弟弟找我喊冤,我险些被你瞒过。
孔扬州,是谁欺人太甚,是谁想要造反?”
曹朋站在门阶上,厉声喝问。
孔融的脸色,顿时大变……
居然有这么一回事?
对曹楠被撞伤一事,孔融也听说了。
为此,他当时还上书弹劾,认为不过是曹家女受伤,便使太常、少府两大太医令前去诊治,有违礼法。不过这道弹劾,被荀彧扣了下来。孔融当时也是一时气愤,过后也没有过问。
后来听说,曹楠是被惊马撞伤。
孔融也就没有再关注,反正这种事情,他原本就不太在意。
哪知道,竟然……
他开始感到后悔,这趟浑水,似乎不该跳进来。
但既然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走了吧。
孔融刚想开口询问伏完,却听伏完怒道:“文举休要听他胡言乱语……曹朋,你既然欺上门来,那我也不与你赘言。有什么话,咱们到朝堂上说……来人,给我把这乱臣贼子拿下。”
伏完身边,有百余名家将,闻听之下,齐声呐喊。
孔融的脸色顿时一变,凝视伏完,半晌说不出话来……
再看他看,伏完这分明是做贼心虚的表现。理说不过人家,就要动手!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
“夏侯,给我动手!”
曹朋看着那些家将,同样怒火中烧。
打架?
谁他妈的怕你?老子尸山血海里杀出来,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既然你要动粗,那我也不客气了……
说着话,曹朋垫步在门阶上腾空而起,手中大刀顺势一领,刀口朝外,一刀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