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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曹朋对刘光一点都不了解。
而且他可以肯定的是,在三国演义当中,绝对没有这位临沂侯,汉室宗亲的存在。
历史,掩埋了多少真相?
汉家犬的存在,令曹朋开始产生了一丝动摇。
这个家伙,可以在诸多磨难中生存下来,并且一直坚定的站在汉帝身前,绝不是一个善与之辈。至少,许多人虽然知道刘光这个人,但大都认为他是一个靠着斗犬而讨取汉帝欢心的小丑。哪怕是汉室宗亲,也没有多少人真正在意刘光。
想当初,曹朋之所以和刘光认识,也是因为一次斗犬。
转眼八年过去,昔日的汉家犬,已逐渐走到台面上,早晚必会成为心腹之患……
刘光,对曹朋动了杀机。
同样的,曹朋也对刘光产生了一丝丝杀意。
当田豫告诉曹朋,刘光正式接掌使团的时候,曹朋立刻意识到,两人的交锋,即将开始。
当晚,曹朋以征羌校尉之职,接掌护军。
好在护军中,知道曹朋大名的人有不少。特别是那些曾参与过官渡之战的人,更知道这曹朋,就是当初在白马斩颜良,后又诛文丑,俘虏张郃高览的有功之臣。就连如今的偏将军,虎豹骑副都督甘宁,也出自曹朋帐下,其能力可见一斑。
所以,对于曹朋执掌兵权,并无人反对。
第二天,曹朋换上衣甲,跨乘马上。
刘光和周良从营中行出时,当周良看到军前的曹朋,不由得露出诧异之色……
“田副使,他是何人?”
“此征羌校尉曹朋,也是此次出使塞上之护军主将。”
“啊?我怎么不知道?”
田豫冷笑一声,“我也不知临沂侯驾到。”
刘光在表面上称自己是奉圣命,从许都连夜追赶过来。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田豫也不可能戳破。既然你临沂侯能够从许都追来,那曹朋又为何不能从许都赶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即可。
周良肥胖的面颊略一抽搐,抬头向曹朋看去,露出苦涩笑容。
这一回,还真不会太轻松……
与此同时,刘光正看向曹朋。两人相视片刻,就见刘光突然催马上前,到了曹朋近前。
“友学,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未曾想临沂侯也在这里。”
“此次出使,困难重重,还要烦劳友学多多费心。”
“此末将本份,请临沂侯不必挂念。”
刘光哈哈大笑,“友学,你误会了……我不是说我需要保护,而是请你多保重。”
曹朋闻听,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但脸上依旧一副微笑模样,拱手道:“我刚才的意思是说,请临沂侯莫要为我挂怀。朔北风寒,倒是临沂侯出身天家,需谨慎小心,莫要着了风寒才是……”
刘光一笑,拨马离去。
“阿福,这刘光今天看上去,和前日不太一样。”
“恩……前日我曾把他刺激了一番,估计是刺的狠了,这家伙看上去比前日更加沉稳。我估计他已对我生出杀意,士元你要多小心,莫要着了此人的道儿。”
庞统点头应下,朝着刘光的背影又看了一眼。
曹朋则把王双唤来,在王双耳边低声细语几句,王双旋即退下。
昔日,刘光把王双赠与曹朋。
可以看得出,在刘光的心里,王双不过是普通犬奴,根本不值一提。以至于几次照面,刘光都没能认出王双。曹朋告诉王双,让他跟随在庞统身边,加以保护。
至于田豫……
估计刘光不会对他动手吧!
可不知为什么,曹朋心里总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什么事情。
只是看着刘光的身影,他又想不出个缘由来。索性长出一口气,暗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填……且让我看看,你这位不曾在历史中登场的临沂侯,有何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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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使团再次启程。
曹朋命韩德在前方开路,命庞统压阵后军。
他自领一部人马,坐镇中军,与禁军分前后,护卫使团车仗。百余辆车马,浩浩荡荡离开了逢义山,在初夏炎炎烈日下,朝着北方瀚海,缓缓的行进着……
一连两天,平安无事。
延熹二年以前,逢义山一带羌胡猖獗。
其中,尤以先零诸种最为强横,与当地豪强勾结一处,肆虐凉州。时武威姑臧人,也就是贾诩的老乡段颎为护羌将军,令三万人与先零诸种决战于逢义山下,杀得先零诸种血流成河,从此名扬天下,被封为都乡侯。只是后来,因为这党锢之乱,段颎投靠了当时的权阉王甫,因而被士人所唾弃。这也是当时士人的悲哀。要么投靠权阉,要么就被迫害……光和二年,王甫被诛,段颎因而下狱。
虽有朝中大臣,如中郎将皇甫嵩,卢植等人求情,可最终还是被下令饮鸩自杀。
不过,段老子之名在西凉,却是声名响亮。
乃至于今日,安定地区虽偶有胡患,却并不炽烈。
使团一路北上,在四月二十一日抵达富平。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按照此前计划,他们将在富平渡口过河,而后北上石嘴山。
过石嘴山之后,便算是进入了胡区。
而汉室的控制力,在富平渡河之后,就算是完全消失……
“国让,天晚了,渡河有些不合适吧。”
“若不现在渡河的话,明日定然又要耽搁一天。按照计划,咱们必须要在二十五日前出石嘴山,到时候呼厨泉会派兵马,在石嘴山外接应,去晚了只怕不好。”
“这样啊……”
曹朋搔搔头,看了一眼在渡口长长的车队,有些蹙眉。
他是不愿意这时候渡河,看这样子,全部渡河至少要到半夜。主要是车仗太多,渡河相对麻烦。而大河之上,又没有什么桥梁,只能依靠着渡船,才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