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越是这般坦白,就越是说明,他心底无私。
闻听这一番话后,曹操笑道:“你这家伙……恐怕阿福,又要肉痛一番了!”
四周都是亲信,曹操也无需隐瞒。
一旁,羊衜好奇不已,忍不住轻声问道:“主公,你们所说的阿福,可就是那曹三篇吗?”
曹操点头道:“正是。”
“那福纸,是曹公子所创?”
郭嘉笑道:“子路有所不知,友学乳名阿福,这福纸的‘福’,就是以他小名而来。
对了,说起来子路和阿福,好像还有些关联呢。”
羊衜一怔,“关联?”
“子路可知昭姬?”
羊衜说:“当然知道,那是内子的姐姐……不过,她好像和曹公子没甚关系吧。我只是听说,她曾为曹公子所救,今定居武威。这关联二字,又从何说起?”
曹操忍不住嘿嘿笑了!
他指点郭嘉,“奉孝,你怎可以把这道听途说之言,与子路知?”
“虽是道听途说,可这无风不起浪,我觉得还是有些道理。”
曹操连连摇头,见羊衜一脸迷茫之色,便开口解释道:“子路有所不知,当初我听说昭姬流落塞外,便趁着阿福出使塞北之时,让他设法接回昭姬。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直接联合黑水鲜卑,打了刘豹的老营,将昭姬母子三人劫持回来……昭姬返还后,不知是何缘由,便在河西定居。后来,又随阿福一同去了姑臧。至于奉孝所言的关联……算了,还是他说吧。”
每一个男人,心里都沸腾着八卦之血。
即便是曹操也不例外。
不过,当着下属的面,谈论对方大姨子的绯闻,终究有点不太妥当,非人住所为。所以,曹操装模作样的负手离开,看似浑不在意,但是那两只直棱起来的耳朵,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郭嘉说:“子路可知友学杀韦端之事?”
羊衜点头,“当然知晓。”
“那子路想必也知道,当初友学杀了韦端之后,关中士族义愤填膺,誓要将友学诛杀报仇?”
“这个,也知一二。”
“可子路是否知道,关中士族后来为何突然偃旗息鼓?”
羊衜迷茫摇头,“这个却不太清楚。
只是听说,朝那皇甫坚寿,河东卫觊突然开口,而后这声音,便逐渐止息,无人再提起了。”
郭嘉道:“可我却听人说,在关中那些人闹得最凶时,蔡小姐带着女儿,轻车而行,逐一拜访了皇甫坚寿,卫觊,还有弘农杨文先等人,苦苦为阿福求情,三人才算是答应出面说项。”
“啊?”
羊衜着实吃了一惊。
弘农杨文先,便是那位太尉杨彪,可谓曹操政敌。
只是之前被满宠整治了一番后,心灰意冷,回弘农老家养老。
郭嘉说:“当年董卓把持朝政时,皇甫义真和杨文先,先后遭到了猜忌,险些送命。也幸亏你那丈人出面说情,才算是缓解了状况,更把皇甫义真从刀口下救出。蔡小姐就是凭着这层关系,说服了他二人出面。至于卫觊,本是卫仲道族叔,蔡小姐也是苦苦哀求,才算点头。
若非……”
郭嘉挤眉弄眼,一副‘你懂得’模样。
却让羊衜心里,掀起了滔天波澜。
难道说,大姐和曹公子,真有些不清不楚吗?
就在他思忖的时候,却听到曹操开口道:“走,我们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前往荥阳,且看看那混账小子,如今在做些什么。子路,你去通知子和,让他前往京县等待,而后咱们一同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