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勃然大怒,眼睛不自觉眯缝起来。
“子建,此为何意?”
言语中,透出淡淡的杀气,周身更散发出一丝冷意。
可惜曹植并未觉察到曹朋的这个反应,见曹朋询问,顿时兴奋起来,忙起身拱手道:“兄长,不瞒兄长,小弟去岁在雒水所遇女子,乃兄长妾室。小弟也知不该,只是……小弟今日斗胆,望兄长将其赐予小弟。小弟愿以千金,不,三千金还谢之,还望兄长能够成全一二。”
尼玛,想女人想疯了,居然想到了我的头上。
你私下里yy甄宓,我可以不与你一般见识。可是,你居然挡着我的面讨要,着实是欺人太甚。
曹朋怒由心生,啪的一巴掌,连带着那篇诗赋,一起拍在了身旁的红木八仙桌上。
“子建,尔忒无礼!
他这一声怒喝,犹如巨雷般在厅中炸响。
那结实的红木八仙桌,受不得曹朋这含怒一掌,竟顿时四分五裂。连带着那篇诗赋,也化为偏偏蝴蝶,飘落在了地上。浓浓的杀气,迫人而去。只令得曹植和杨修,顿时脸色苍白。
“若非看尔父兄情面,就凭你今日这番话,我便立时将你击杀。
无礼,当真是欺我太甚。曹子建,你立刻给我滚出去,若再停留,休怪我不顾叔父的颜面。”
说罢,曹朋甩袖大步离去,只令得曹植和杨修在厅中,不知所措。
曹朋觉得,曹植是来羞辱他。
但却又冤枉了曹植……
东汉时,乃至于到后来,因女子的社会地位不高,往往被当成货物看待。特别是在士林当中,互赠美妾美姬,在当时人看来,是一桩非常风雅的事情。甚至有时候,会被传为美谈。
曹植认为,甄宓不过是曹朋妾室,所以才来讨要。
若换做是黄月英或者夏侯真那种妻室,他是断然不敢开这个口。
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惹得曹朋如此愤怒。一时间呆立在大厅里,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曹朋怒气冲冲离开大厅,返回住处后,仍觉得万分恼怒。
曹植,亏我还视他为才子,却是一个无行的轻浮子。他这般辱我,实在是,实在是气煞我也。
越想越觉得恼怒,曹朋抬手抓起屋中的红木圈椅,狠狠的砸在门上。
那扇坚固的房门,被砸的粉碎。
屋外的家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吓得噤若寒蝉。
片刻之后,郭夫人匆匆赶来。她走进屋中,却见曹朋面色铁青,端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拳头。
“叔叔,你这又是何必?”
“嫂嫂,曹子建欺我太甚……”
郭夫人闻听,不由得苦笑。
对于士林中的这种风尚,她也是非常反感。
身为女人,自然痛恨这种不把女人当人看待的行为。只是,郭夫人也不明白,曹朋为何如此的愤怒。只得轻声劝慰,同时又派人,立刻去找郭嘉回来。否则的话,她可保不住曹朋,会惹出什么事端。
但是,郭夫人对曹朋的反应,却是很赞赏。
“那两个贼子,可还在?”
“已经走了……叔叔你不知道,你刚才那模样,可真真个骇了所有人。连小奕都不敢靠近过来。
子建和德祖今日之举,也确是有些过分。
不过叔叔刚才的反应太激烈了,万一因此而得罪了卞夫人和司空,到最后岂不是要吃亏吗?”
“若司空不分事由,我宁可回荥阳继续服刑。”
“叔叔何来这气话,司空……呵呵,听嫂嫂的话,莫再生气,若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郭夫人在这里劝慰曹朋,而另一边,郭奕则直奔司空府。
“我要见我父亲,请通报父亲,家***了大事……叔叔在家里发火,连母亲都奈何不得。”
郭奕说的是乱七八糟,而司空府的门丁,则是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从府中行出一个童子,看到郭奕,忙走上前来问道:“小奕哥哥,何故在此?”
“仓舒,请立刻带我去见我父亲,家里出事儿乐,曹叔叔发雷霆之怒,弄不好就要出人命了!”
“哪个曹叔叔?”
“自然,自然就是曹家叔叔……曹朋,阿福叔叔。”
曹冲一怔,露出愕然之色。
“曹家哥哥何时来到许都,为何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他一边询问,一边拉着郭奕的手,就往司空府里走。门丁见曹冲出面,自然不可能在出面阻止。曹冲拉着郭奕,一边走一边问道:“小奕,曹家哥哥因为而发雷霆之怒?他何时来的?”
“昨天晚上,他昨天晚上到的许都。
早上还带我打拳健身,下午时还非常和善的教我写字。可不知怎地,一下子好像变了人一样,看他那模样,简直就像一头凶兽。母亲现正在家中劝说他,却不知道,能否劝得住他。”
郭奕一着急,话语更加混乱,只听得曹冲越发糊涂起来。
不过,他还是从郭奕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头绪:曹朋昨晚抵达许都,就住在郭嘉的家里。他现在是待罪之身,竟堂而皇之的来到许都,并且在郭嘉的家里落足,说明是父亲召唤他而来。若非如此,曹朋断然不可能擅自离开荥阳……那也就是说,父亲一定有要事要与他商议。
这其次,则是有人招惹了曹朋。
是谁招惹了曹朋?
曹冲非常好奇……
他大概知道自己这位启蒙先生的秉性,那是个一般不会动怒,但一旦发怒,必然会有大事发生。
他第一次发怒,结果断了辅国将军的手。
第二次发怒,杀了关中名士,凉州刺史韦端……
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去撩拨曹家哥哥?
而此时,郭嘉正在后院花厅里,和荀彧董昭等人,与曹操商议事情。忽听外面一阵骚乱,紧跟着就听到典韦大声道:“五公子,非是我不肯通报,而是主公正在商议事情,不得打搅。”
“我有要事,要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