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欢迎曹公子返乡……”
欢呼声,此起彼伏。
海西屯田郎将梁习,也不禁暗自苦笑。
曹朋邓稷两人在海西的影响力,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消除。他们为海西打造了一个富庶环境,海西人,也把曹朋邓稷,牢牢的记在心。
“怎地公子在这里,有如此声望?”
黄忠忍不住询问。
一旁庞德,满脸的『迷』茫。
当年跟随曹朋的人,除了周仓还留在徐州,其余人都已经离开。
不管是武还是王双,都是后来跟随曹朋。至于蒋琬张松两人,更不太清楚。唯一清楚一些的,恐怕就是邓芝。不过,邓芝此次留守许都,并未随行。
可以说,曹朋这次巡视的班底扈从,无一人知晓当年之事。
濮阳闿远赴吕汉,冯超则随邓稷,前往河东。其余如王买邓范潘璋等人,都身处要职。曹朋在海西的影响力之大,甚至连甘宁也不太清楚。
黄忠忍不住赞道:“公子一心为民,百姓自然爱戴。”
这时候,曹朋突然回身,似是玩笑一样和梁习道:“子虞,我今日方知,昔年楚霸王为何要建都彭城。”
“哦?”
“富贵若不能还乡,若衣绣夜行,谁知之者?”
梁习闻听,不由得哑然失笑。
对于曹朋的好感,随之加深不少。在他看来,曹朋少年得志,不到三十官拜九卿之一,必然张狂。可是听他这一句话,倒是有些亲近起来。
也许在曹朋心里,海西就如同他第二故乡吧!
自己刻意去消除曹朋的影响力,固然有为朝廷考虑的因素在里面,可更多的,恐怕还是为了证明自己,不见得比邓稷曹朋差。突然感慨,当年如果让自己出任海西令,未必能做的如邓稷出『色』。毕竟,在他身边,没有一个似曹朋这样的妖孽存在。羁绊多年的心结,在这一刻突然解开。
又何必却刻意消除呢?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消除,就能消除。
只要自己立身正,全意做事,何必在意其他事情?
这么一想,梁习心里的不舒服,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在梁习治理下的海西,并无太多冤假错案。曹朋在海西停留三日,和熟悉的父老乡亲聚会,或是登高远眺,或是泛舟海上,总之过的非常自在。
三日后,曹朋启程离开海西,至曲阳故城参观。
当年,他在曲阳恶战吕布,至今记忆犹新。而今曲阳,已建立新城,划入海西治下。但旧城依旧保留,当曹朋故地重游,不由得生出无限感慨。
次日,曹朋在曲阳城头,焚香祈祷,撰以悼祭当年在曲阳战死的英灵……
而后,告别曲阳,直奔广陵而去。
他没有去广陵,而是来到了东陵亭。
“陋室铭,当初就是在此所作……当时我从海西前来,驻守东陵亭。每日见江水美『色』,虽然粗陋,却过得快活逍遥。呵呵,全不似而今这般忙碌!那时候,我教小鸾做三黄鸭,让小寰清理房舍……后来月英来到这里,我们每天吃些小酒,品尝新鲜河鲜,如今想来,真是享受。”
原来,陋室铭就是在这里所书。
张松蒋琬,顿时兴致盎然,在那座已经破旧的茅舍参观。
曹朋则带着黄忠等人来到江边,于扁舟之上垂钓……当晚,周仓从东陵岛赶来,与曹朋彻夜畅饮。他们谈到了王猛,说起了当年的往事……
周仓嚎啕大哭,而曹朋,也默默垂泪。
“而今丹徒水军,由何人统帅?”
“吕蒙!
第二天,曹朋登上了东陵岛的楼船,于江上行进。
他举目眺望对岸,却发现水寨林立,防御森严。
“丹阳太守,而今何人?”
“朱然已调离丹阳,新任丹阳太守,便是那鲁肃鲁子敬。”
曹朋闻听倒吸一口凉气!
看起来,东陵岛水军,已经纳入了江东视线。否则,孙权断然不会让鲁肃前来。
沉『吟』片刻之后,曹朋提醒周仓:“大叔,要小心那鲁肃。
此人并不似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心机深沉,颇有谋略。他为丹阳太守,恐怕最终的目的,还是你东陵岛水军。切莫掉以轻心,当严加防范。”
一如当年,周仓对曹朋,仍是言听计从。
“东陵岛只你一人,未免有些单薄。”
“我也向朝廷请求,可是一直没有回信……”
“这也正常!”曹朋叹了口气,轻声道:“丞相而今,手下善水战者不多,想要抽调人手,确实困难。不过叔父出镇东陵岛,下辖两淮之地,当多从本地寻找,说不定会有一些帮手。可惜,我却无法给叔父太多帮助。”
此时的孙权,根基已稳。
历史上那些著名的江东将领,大都已入他毂。
这种情况下,想要捡漏确实不太容易……对于此,曹朋也是感到无奈。
江东将领,擅长水战的不少。
蒋钦周泰,丁奉徐盛,这都是有名的人物。偏偏这些人,都已投奔了孙权。更不要说那周瑜手下,人才济济。曹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可奈何。
慢慢来吧!
曹朋心里嘀咕,宽慰了周仓几句。
周仓也知道,曹朋对此办法不多……
他想了想,突然道:“公子,给我个帮手吧。”
“哦?”
“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
这水军规模扩大,我身边可以帮衬的却几近于无。以前,兴霸还能指点一些,可现在他去了内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我不是说陈太守不行,但在武事上,他实在给不得我太多帮助。你看,东陵亭一带,地势开阔。我曾建议他,在东陵亭设立军寨,一旦东陵岛有事,也可以相互呼应。但陈太守却不同意,说设立军寨,耗费甚巨……
我一个人,撑着这么大一摊子,的确有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