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他这么一说,可就牵扯到了文化传统。
环夫人满面通红,怒视典韦。
不过典韦,却毫不在意。
许褚搔搔头,“君明说话真个粗鄙,读这许多年书,却还是不成体统。
不过,你刚才那些话,倒也有理。
陛下明明有子嗣,何故诸君视而不见?”
尼玛,你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
群臣心中怒骂:你刚才不也像个缩头鹌鹑一样,这会儿灵武王回来了,你便跳出来。你跳出来也就罢了,还把我们扯进来,岂不是让灵武王心生误会?
这虎痴,端地不为人子……
曹冲,呆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幕。
连带着之前表示,支持他继位的那些大臣,随着曹朋出现,一个个都改变了主意。
五年!
曹朋远离长安五年,可这声名依旧。
曹阎王的名号,依旧带着无人可比的震慑力。
而他这一回来,此前一直没有表态的福系人马,也都一个个跳将出来。
没错,曹朋看似孤身而来。
可这满长安,门生故吏无数……
城门校尉郭淮,出自他门下,越骑校尉王平、射声校尉张嶷也都是他门下。还有执金吾吾粲等人,以及散落各地的太守、大都督……就连曹彰亲信郑度黄权刘巴张任,也都赞成曹朋的举荐。这种威望,何等惊人?
不是他们之前不肯表态,而是他们还不清楚曹朋的态度。
曹朋上前向卞夫人一揖,“太后,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皇子登基,已定人心。”
卞夫人看此局面,哪里还能不清楚状况?
没错,曹朋不在长安,但曹朋与长安的联系,却从未断绝。
就在这时,邓稷大步走进大殿。
他带来了一份名单,上面全都是之前答应扶立曹冲的朝中大臣。
“臣已抄查其家中,发现邺侯矫诏数封,故特来请太后定夺。”
矫诏?
那就如同造反。
曹冲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话。
半晌后,他突然笑了!
“灵武王,你欲如何处置我?”
“处置二字,未免过分……邺侯不过是受人唆使,方有今日举动。先帝生前,最不喜家中生乱。臣不敢处置邺侯,只请邺侯移驾扶余郡,震慑那异族宵小,不知可否?”
扶余?
那如同蛮荒!
虽然这些年发展变化不少,却是苦寒之地。
“不可以!”
环夫人大叫,起身要阻拦。
却见曹冲惨然一笑,“母亲,欲儿死乎?”
你不让我去扶余,那我只有死路一条……
他突然转身,看着曹朋,半晌后压低声音道:“老师,若建安九年,冲能仗义执言,会是什么结果?”
曹朋,愣住了!
“仓舒,你若仗义执言,便非是仓舒了。”
说这些,还有用吗?
曹冲惨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大殿。
而曹植,则脸色苍白。
曹朋环视大殿中众人,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曹睿身边,伸出手,“请武功侯登基!”
那只小手,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曹睿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五年前曹朋离开长安前夜的话。
“我儿,勿论何时,你终是我儿……爹爹怎样,都不会让你受委屈。若我儿受了委屈,爹爹哪怕远隔千山万水,也会来到我儿身边做主。”
爹爹,没有骗我!
曹睿想哭,却知道此时不可以哭。
他随着曹朋登上玉阶,来到那龙椅前方。
“请陛下登基。”
曹朋在一旁,躬身一礼。
满朝文武同时高呼,“请陛下登基!”
那呼喊声,令曹睿一惊。
但是当他看到一旁的曹朋,还有玉阶下,朝他躬身行礼的曹阳曹允,姜维吾彦时,慌乱的心情,一下子平复下来。我有爹爹,我又惧怕什么?
曹睿学着刚才曹朋那般模样,深吸一口气。
在龙椅上坐下,沉声道:“众卿,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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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动荡,就伴随着曹朋的归来,化为无形。
泰平七年正月,曹睿登基,史称魏昭文皇帝!
曹睿改元泰平年号为大正年号,旋即册封文武百官,并下令赦免天下。
大正二年,时为扶余侯的曹冲在扶余病逝,享年二十五岁。
有人说,曹冲是郁郁而终;也有人说,曹冲是死于曹朋之手……众说纷纭,难以辨清。
不过在同年,环夫人在皇城内出家。
直到十年后,才病死于曹睿为她建造的琅琊宫中。死后,环夫人的陵墓就建在曹冲墓穴一旁,史称武皇后。又三年,卞夫人薨于安乐宫中,史称文皇后,葬于曹操陵墓一侧。
大正三年,吕汉归附。
将曹睿的威望,也推到顶峰。
曹睿在吕氏汉国设立六郡,而后封吕氏汉国国主曹念为韩侯……
总体而言,在大正最初十五年间,大魏朝堂上,气象万千,一派勃勃生机。
曹朋拜魏武王,常驻长安。
不过,他并未过多去干涉朝政,大多数时间,陪着父母妻儿。
大正十五年,张氏和曹汲,双双病逝。
曹朋借此机会辞去大将军一职,扶父母灵柩返回南阳中阳山,将父母葬于中阳山中。也就是在这一年,魏文帝曹睿正式废丞相一职,设立内阁。
同年,曹睿改年号大正为大统,开始了全新的改革。
此时的大魏朝堂,老一辈人纷纷退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