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眼光极高,能获此评价定然非同一般。顺夫人觉得自己像是冻结起来,瞬间倒抽一口冷气:“这样的女子究竟是从何处寻来?”
赫连笑早已调查过:“父亲说她原先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因为家道中落便来京城寻亲,结果亲人全都不在了,她才托了人想要寻个妥贴的人家投靠终身。”
顺夫人不觉冷笑:“她进府多久了?”
赫连笑沉吟道:“只有七八日。”
“不过七八天就能把王爷 哄得团 团 转,绝对是个厉害人物。”顺夫人心头浮现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赫连笑轻轻叹息一声,父亲虽然宠 爱顺夫人,可他对着同一个女人这么多年,心中也总有厌倦的时候,这些年来偶尔也会在其他侍妾房中过夜。从前顺夫人从来不会放在心里,因为谁都动摇不了她的位置。然而赫连笑却觉得这次与往常都不同,庆王对那女子极为迷恋,这几日从未再踏入过此处,更不曾有半句安心的话留给顺夫人。她不由道:“娘,还是早些想法子出去要紧,若是情形再这样下去,只怕父亲连您是谁都会想不起来了。”
顺夫人咬牙道:“我要找点物件,你想方设法给你父亲捎去。”她左看右看,却找不到什么可心的物件。
赫连笑只是轻声提醒:“什么都比不上娘的贴身之物。”
顺夫人深吸一口气,抽出自己绣着交 颈鸳鸯的帕子,打成如意结的形状,递给了赫连笑。
“娘放心,我一定会让父亲放你出去。”赫连笑攥紧了帕子,信誓旦旦地保证。
赫连笑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她便将如意结送给了庆王,而对方也果真吩咐顺夫人去书房见面。顺夫人一听自己被召见,顿时欢天喜地,她仔细梳洗一番,把所有衣裳都翻了个遍,最后选了一件素净的藕荷色旧裙穿在身上,这素淡的颜色、简朴的式样,配上她清瘦的形容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于是她便端着精心准备的点心,向庆王的书房而去。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笑声。
“王爷 ,这幅字写得可真好!”
“哦,哪里好?”
“这幅字笔势纵横,恣意风流 ,瘦笔有肉,肥笔有骨,就如荡桨乘舟,置于海上,令人心境开阔,实在是一幅难得的名作。”
这声音柔婉可人,叫人心里如同一只猫爪挠啊挠,然而顺夫人的心却一下子沉入了冰窟。
须臾,那声音又继续轻声地道:“不过这首诗却是苍凉多情,空旷辽阔,王爷 似乎当时心绪不佳——”
庆王满是赞赏道:“翩翩果然是我的知己,不错,这首诗是我当年驻守边境苍茫四顾的时候写下,虽然书法起伏跌宕,气势奔放,可情感却是惆怅而孤独啊!”
听到知己二字,顺夫人大脑一懵,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完全没办法思考,甚至没办法呼吸。知己?!庆王明明说过,这二十年来自己是他唯一的红粉知己!不过短短七八天的功夫,难道自己这个知己就变成了过去式?不,她不信,她绝不信!自己花费了整整二十年,怎么会比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
庆王书房对面便是一汪湖泊,而湖中心的凉亭里,江 小楼亲自为庆王妃斟了一杯茶。
庆王妃遥遥望着书房的方向,不觉摇头:“釜底抽薪……这法子我不是没用过,我甚至还将自己身边的婢女送给王爷 ,可谁都比不上顺夫人的地位。”
笑容从微微弯起的唇畔轻轻滑了过去,江 小楼意态从容,神色安详:“母亲,治病一定要对症下药,送美人也是如此,必须贴合王爷 的心意,抓住他的脾胃,否则只会适得其反。”要将顺夫人置于死地,江 小楼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心思。
“母亲,您听到声音了吗?”
“什么声音?”
“某人心碎的声音。”
江 小楼的唇角往上勾了勾,以最平静的笑容见证顺夫人黯淡绝望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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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我发现你的四字成语都用光了,章节名不停的重复啊重复啊
小秦:⊙▂⊙
编辑:还有人名,我总觉得翩翩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小秦:⊙▂⊙
编辑:来,把脑袋打开,我给你加点浆糊,扩充一下脑容量——
小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