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摇摇头,成功,挺遥远地一个词汇。本以为触手可及,没想到那么快就被打回原形。
“一命二运三根骨,四积阴功五读书。”
曹蒹葭笑道:“这话是我哥地调侃,不过大致就是如此,一个勘不破的命,一个朦朦胧胧风水,被摆在前两位,不是信口雌黄。其实商场地成功者。政界的上位者,除去六成确有其过人之处。剩下四成在我看来比较老百姓也就纯粹是命好,抓住了一两次大机遇,不少人甚至成功了都还在恍惚,一个人能抓住人生中三次机遇,就可以非常成功,所以我说你其实不比许多你心生崇敬的大人物差,不是刻意捧你,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明白字面意思,但不太理解你的潜台词。”陈二狗赧颜道。
“我想说的是我心目中的男人,只有一个标准。”
曹蒹葭肃穆道:“滴水穿石坚如铁,我自岿然不动,心如磐石。”
“你说我是吗?”陈二狗苦笑道。
曹蒹葭在他身旁蹲下,托着腮帮,这一次没有回答。
陈二狗抽第二根烟,他的脸上永远没有大悲大恸,大惊大喜,因为他就是一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没有家世背景来孕育他地跋扈资本,没有优越学习来培养他的正统修养,他那天之所以胆大包天主动抱住曹蒹葭,只是不肯放过一丝机会的本性使然,这就像他起初进入上海满心不会放过一个水灵娘们是一个道理。
“二狗,在我眼里,你比富贵更有可塑性,比他更是一个爷们。”
曹蒹葭柔声道,“我一点都不奇怪你爷爷在墓碑上写陈浮生爷爷,而不是陈富贵爷爷。你选我,而不是选小夭,是因为怕根基孱弱的自己把一个干净的女孩拖拽进泥泞和荆棘,魏端公尚且逃不过一死,你也没有逃过狡兔死走狗烹地下场,一个方家就把你压得喘不过气,一个乔六就敢扬言玩弄魏家所有女人,你能保护谁?所以你退一步,放一次手,也许你觉得很窝囊,很对不住那个肯对你托付终生的傻孩子,但我是旁观者,看到你去上海扮演一回陈世美,大恶人,却觉得你比任何时候都像个男人,比起捅赵鲲鹏一刀,扎乔六一枪,相对那种富贵陈庆之都可以做到的血性,我更喜欢你面对小夭的良苦用心,我其实有点嫉妒叫沐小夭地女人,这样就让你心甘情愿摘下了你娘给你戴上的红绳。”
很多苦,苦到说不出口,才最伤人。
就像憋着一口气连续把好几口烧刀子酒咽下肚子。
“肯定会有很多人说你看上我是瞎了眼的。”陈二狗望向曹蒹葭自嘲道。
“别人笑我眼瞎,十年二十年后再看谁是谁非。”曹蒹葭微笑道。
两个人肩靠着肩一起望向长江尽头,豪气纵横。
他心如磐石,她何尝不是心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