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敌
三辆挂上海牌照的宝马7停于斗狗场外,7男1女清一色黑色西装,男人身材都在一米八左右,魁梧身板对任何人都极有压迫性,关键是这些家伙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虽然只差没在背后贴一张我们是保镖或者黑社会,但给人的感觉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尤其是充当第二核心角色的光头男人,长相风范都当得霸道两个字,7个雄伟男人1前6后步伐一致地尾随一个胭脂殷红的尤物女人,她一身干练端庄的黑色正装,唯有脚底一双精致高跟鞋表现女性柔媚特质,风华超俗,她被众星拱月,格外凸显其鹤立鸡群,缓缓走向斗狗场大门,俨然是一股摧枯拉朽的彪炳气焰。
她走入斗狗场,恰巧看到黑豺在铁笼中仰首嚎叫的悲怆一幕,停下脚步,怔怔出神。等那条横纲级土佐逃窜出笼子,斗狗场的玩家赌客终于从震撼中拔出来,都感受到这一伙不速之客的庞大气场,女人的容颜,光头男人一头比佛家九品莲花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绚丽图案,构成一个字,妖。
能来这座斗狗场挥金如土找乐子的角色,未必个个如苏北吴煌东南谈心家底厚实,但好歹都见过些大排场大世面,但连徐北禅都一脸惊为天人的惊艳神色,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身段不肯错过任何细节,这批人引起的巨大轰动可见一斑。官场大佬身后带着一批大员视察工作不稀奇,混黑的权柄滔天如西北孙满弓江浙老佛爷带一群爷们,那也算不得有趣,撑死就是让人心生畏惧,可一个动人到男女通杀境界的娘们,能不做花瓶,反而像一个慈禧或者武则天。的确是件值得玩味的新鲜事。
场中偶尔熟悉这位女人的家伙都开始窃窃私语,唾沫四溅,也许有憎恨也许有垂涎,评价都很极端,唯独没有谁能心平气和,看到她,谈心,吴煌。甚至场中的商甲午和陈二狗都不约而同露出讶异神情,尤其是陈二狗,辛酸苦辣一股脑涌上心头,他从不避讳自己忌惮这个曾经在孙大爷房间出现过一次地妖诡女人,也不把畏惧一个女性视作奇耻大辱,就在陈二狗百感交集揣测她为何出现斗狗场的时候,输了斗狗折了面子的商甲午挠挠头,丢掉烟头。径直跑向她,像个生性顽劣考试不及格见到家长的孩子,略微局促,更多的是一脸倔强的桀骜,陈圆殊也来到陈二狗身边。先是恭敬跟尉迟功德问候一声,然后小声道:“黑豺赢了比赛,你不妨试探试探俞含亮,如果他肯埋单。有那个度量拿出七八百万来圆场子,那说明这个人值得你拉拢做大事,如果耍赖,到时候再安排,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在斗狗场跟他闹起来,这是他的地盘,一个陈庆之再悍勇也解决不掉他一窝。他这种人要是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那我们先撤,把烂摊子交给他去头痛。”陈二狗点头道,如果不是陈圆殊提醒,他还真心痒痒那笔巨额赌资,最后一笔押注100万,按赔率就能赚180万,他这辈子别说上百万的现金。就是几万块地钞票都没见识过。今天的陈二狗绝对有可能为了180万不惜与俞含亮当场撕破脸,连郭割虏夏河的脑袋都敢割。陈二狗的胆量不可谓小,所幸有陈圆殊一旁做智囊,才让他知道隔岸观火的妙处。
“你认识那女人?”陈圆殊直觉敏锐。
“在上海见过一面,差点死在她手里,是个不可捉摸心狠手辣的娘们。”陈二狗心有余悸道。
陈圆殊似乎没有预料到陈二狗落魄的时候还能有机会跟那种女人发生纠葛,一语不发,就如徐北禅所说谈心陈圆殊这类在地方上家族显赫的红色子弟,尤其是东南沿海,对所谓黑道江湖这一块大多不感冒,她这一代对于花钱买凶、洗钱漂白地感触也远比不上钱老爷子这一辈的政客或者巨贾,例如陈圆殊从商十来年,领域是金融投资,怎么可能想象雇黑社会团伙要账的场景。
陈二狗吹了一声口哨,黑豺从笼子里窜出跑到他身边,喊上陈庆之,与陈圆殊和尉迟功德一起从侧门避开那伙人离开斗狗场。
“那就是竹叶青,怎么样,地地道道的大美女吧?北禅,你要是能拿下她,你以后在上海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别我都能沾光。那种女人,你只要能娶回家,那就是挖到一座金山,别担心乱七八糟的婆媳关系,你那个老妈再难缠也只有被她降伏地份,更不用担心她融入不了你的朋友圈子,这样的老婆带哪里都有面子。”吴煌打趣道。
“就是不知道戴了几顶绿帽子。”谈心不屑道,只不过虽然嘴上刻薄,心底谈心还是对那个上海如日中天的女人存有几分敬佩,一个没有深厚背景地女人想要在上海这座共和国骄子城市呼风唤雨,要多少幸运和多少血泪?上海从不缺漂亮女人,不缺金丝雀,但竹叶青,只有一位。
“谁有笔纸?”窦颢雀跃道。
“你真跟她要签名?”吴煌惊讶道。
“废话。”窦颢急不可耐道。
徐北禅掏出一支破刚笔,再拿出一张简单至极的名片,一起递给窦颢,这个小妮子便兴匆匆跑向身后一群魁梧保镖的竹叶青。
“吴煌你也不拦住她?”谈心埋怨道。
“又不是坏事,说不定还能让小逗号误打误撞交上朋友。这条竹叶青再毒,也不会胡乱咬人。再者,这里是江苏,不是上海,谁敢欺负小逗号,就是叶燕赵,我也敢跟他玩一玩。”吴煌微笑道。
最后一句话,似乎才让人记起这个看似敦厚的男人也是未来的苏北土皇帝。徐北禅捶了吴煌胸膛一拳,笑道:“这才像我哥们,你这家伙如果再血性一点,我肯定识趣地不跟你抢谈心,主动退出。”
“皇甫姑姑。今天输掉的钱就从我前些年在炒小紫檀木和普洱赚到的钱里扣,还有你别我玩斗狗的事情跟我爷爷说,我不想每次回浙江就挨鸡毛掸子抽。”上海青年来到女人跟前,这家伙似乎对于钱并不看重,在她面前也嬉皮笑脸,不过虽然称呼亲昵,但眼神中没有半点亵渎,两者显然不像外界所传地包养关系。
“小紫檀和普洱地钱我已经帮你投资在汤臣一品。准备让你以后做娶哪个大家闺秀的聘礼,跟今晚输掉的钱是两码事,再者我还想让你爷爷帮我办事,不说怎么行,别求我,没用,你下次回杭州挨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女人虽然笑容清冷,一副不近人情的姿态。但在身边的光头男人看来已经是破天荒,这个主子虽然在圈子里出了名的绵里藏针,但自家人面前却从不笑里藏刀,只要笑,不管是冷是热。就说明事情肯定有回旋地余地。
“皇甫姑姑,对我这种身世坎坷地可怜虫你也忍心做落井下石的事情?”英俊青年可怜兮兮道,配合那张邪乎劲儿极有味道地脸庞,的确对10岁以上50岁以下的女人都很有杀伤力。他对输钱是真不在乎。就算输一千万在他看来也无关痛痒,因为输钱赢钱他都是一个身上钱包永远不超过一千块的穷光蛋,因为赚钱得上缴,他也一直没把那些钱当回事,视金钱如粪土说的就是他这号人。一脚狠狠将那只不争气的土佐踢开,依旧眼神温柔地凝视女人,这一招在别地女人身上屡试不爽,虽然知道对她肯定意义不大。但死缠烂打向来是他的杀手锏,人不要脸则无敌也是他的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