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何欢凉

作者:纳兰静语

    浴袍中的腰带被抽离,楚醉浑身一僵,只感觉松挎的浴袍前襟豁然大开,何彦沉的手顺着敞开的浴袍覆在她腰间,另一手将她双臂举起高高定在头顶,将她钉在墙上,温柔的吻渐渐变的狂热。

    见她不再挣扎,只是双眼怔愣的任由他如何,他忽然将她往怀里一拽,放开她双手,转而将她身上大敞的有些潮湿的浴袍拽了下去,虽屋子里有地热有暖气,并不会很冷,但忽然被脱下浴袍,空气侵袭着肌肤,楚醉没来由的一颤:“彦沉,我们……”懒

    他再次覆上她的唇,没有刚刚在浴室里那么强硬,温柔的使楚醉几乎要沉溺进去,搂着她吻着她直到将她移到床边,募地压下`身去将她禁锢在柔软的深蓝色大床`上,以着神奇的速度脱下他自己身上的浴袍,狂热的吻凌乱的喘息在她耳边厮磨,楚醉低喘着,双手在他胸前悄悄握成拳。

    反抗?

    顺从?

    推开?

    享受?

    四个词汇在脑子里以着可怕的速度旋转,可他这忽然的温柔和突来的让她眷恋万分的一如当初那般的目光让她沉醉。

    是,她沉醉了,一如曾经那样,她早就沉醉在他的世界里。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虫

    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她目光一黯,他的手上还带着与别人的结婚对戒,或许她仗着有女儿的存在,仗着他们在认识商安然之前就已经那么多年的感情,可以放下这种芥蒂,一时的意乱情迷也许真的会很享受,可他现在如果用着别人未婚夫的身份跟她发生了这一层关系,那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又把她当成了什么?把商安然当成了什么?

    楚醉挣扎在理智与屈服之间,直到他忽然一口含住她胸前的一点,惹得她倏地浑身轻颤,抑制不住的嘤咛出声。

    算了……

    她闭上眼,放任自己偶尔沉沦一次,虽然如今她已看不懂他,但至少他如今对自己恨大于爱,也总好过没有感情。

    “彦沉。”她主动回吻他,让身上的男人微微一顿,半眯着眼见她合上眼迷乱的试探的轻吻他,一双雪白的藕臂悄悄缠上他的颈后,两人的身上都是一丝.不挂,紧密的依靠贴合让她轻轻叹谓一声,半湿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美的惊人。

    何彦沉不动,募地从她身上翻到了一旁,转而将她紧紧抱入怀里。

    发现他停了下来,楚醉睁开眼,不解的从他怀中抬起脸,身体被他这样紧抱着,很怀念的感觉,她心里一暖,目光看着他紧绷的脸:“怎么了?背上的伤口又……”

    “没有。”他蹙了蹙眉,见她澄澈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不禁抬手将她的脸按在胸口:“别看我,也别乱动。”

    嘶哑的声音明显让她听得出来,他忍的很难过。

    那一瞬间楚醉也不知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从他的胳膊里挣脱,抬眼又看向他,细滑的脸在他胸前擦过,何彦沉闷哼一声,额上冒出一层汗:“你……”

    “别动!”他按住她,过了大概一分多钟,才无奈的苦笑,暗哑着声音说:“你睡吧。”

    这样的何彦沉是楚醉所熟悉的,他这种表情和浑身的紧绷,还有不让她乱动的一幕,仿佛回到了三年多前,他们在校外的那间出租屋里,晚上常常会发生这样的事。

    楚醉想不通,曾经的他是对她负责,爱她尊重她,虽然不是封建的时代,但他能为自己做到这一点,她真的没见过像他这样好的男人,可现在,他又忍成了这样,是为什么?

    是要对自己的未婚妻负责?还是什么?

    楚醉径自陷入思虑,对于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身体没有太过敏感,或许这个怀抱太温暖,太熟悉,这个怀抱和这个男人的心,是她依恋了太久太久的地方,不管他们分隔多远,这里,也依然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回来的地方。

    “既然你根本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又为什么要忍住?”她怕他看见她的眼泪,低下头藏在他怀里轻声问。

    何彦沉没有说话,目光透过落地窗前两片窗帘细密的缝隙看向窗外的月光,手轻拍着她的肩膀,低眸看着蜷缩在怀里肩膀隐隐颤抖,却不肯哭出声的女人,伸手抬起她下巴,让她看向他,楚醉连忙要擦擦眼角的眼泪,被他按住手。

    温暖的指腹在她眼角轻抹,她心里一酸,眼泪更是掉个不停,抬手圈住他的腰,避开他的伤口用力搂住他:“彦沉,不要再这么折磨我,求你,我求求你……”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推开你,再也不随便离开你!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这三年来我每一天都想回到你这里,每一天都在幻想重逢之后的样子,我以为你会误会我那年在机场说的话,我以为只要我肯好好解释你一定会原谅我,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明白我离开的原因,你那么懂我,那么爱我,求求你不要变的像现在这样陌生好不好?彦沉你回来吧,好不好?”

    哽咽的声音在他胸前起伏,何彦沉幽暗的眸光看着她蜷缩在自己怀里第一次哭的这么彻底。

    这个曾经像一只野猫惹的心痒却让人想要照顾一辈子,如今却生了一根根刺的女人,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的这么惨,第一次,露出她的脆弱。

    “我求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她将脸埋在他颈窝,眷恋着他的所有温暖,任由他轻轻拥着自己哭的轻颤的身体:“我以为我能坚持过去,我以为我独自带着女儿看着你娶商安然的时候,一定不会倒下去,我可以独自带着女儿在英国两年多,我也不怕未来的几十年,我什么都可以忍受,可是……”

    “可是当你把那张照片拿走的时候,当我发现自己心底努力压制的感情已经再也隐藏不住,当我发现自己逃无可逃的时候,我真的失败了!我怕,我不怕孤独,不怕贫瘠,不怕别人的眼光,不怕你说的那张大网,可我怕你从此再也不是我的何彦沉!”

    “不要娶她,求你,求求你,不要娶她好不好……”

    “你就当我是占有欲太强,可你从前总是原谅我的任性,你再包容我一次,你曾经总是那么大度的,再大度一点好不好,不要和我计较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