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眼见哪边都没法求情,安妮有些慌乱的看看众姐妹。
“我之前给我爸妈打过电话,她们毕竟在美国这边还算有些地位,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爸妈说各项人脉现在都没法打通,求到谁谁就躲着我们家,这个Vason先生究竟是哪路神仙?”秀娜低声道。懒
“咱们是不是死定了……”瑞蒂顿时红了眼睛:“我才刚刚毕业,我才二十四岁,我还不想这么早死……”
“听学长那话的意思是,别说我们现在有可能死定了,就俩他也……”
病房中——
楚醉安静的躺在喏大的病床中央,苍白如纸的脸与雪白的床被几乎融合成一种颜色,曾经每每笑起来略有些圆润细致的脸孔如今细瘦憔悴成了巴掌大小,大半张脸几乎都被氧气罩遮住。
整整两夜一日的奔波,楚醉被送来医院已经超过20小时,却到现在也没有醒,何彦沉下巴处满是暗青色的胡髭,神情中的憔悴焦虑,处处章显着楚醉现今的危险状况。
楚醉一刻昏睡不醒,何彦沉就一刻不离开这张病床,美国到阿根廷,再返回美国,担心,焦虑,恐慌,这两夜一日的一切几乎将从未倒下过的何彦沉折磨的一瞬间苍老了半生的岁月。
何彦沉在病床边,一直紧紧握着楚醉冰凉的手,放在自己嘴边,细细的摩挲,双眸一直盯在她的脸上,企盼着她能睁开眼睛。虫
他的心只系在楚醉身上,除了她,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只是空谈,他现在没有时间去处理那四个女人,更也没有时间找他苏伦算帐。
才一个星期,他拼了小半生才终于栓在身边,想要安安稳稳照顾着的女人竟然就这样差一点点要彻底离他而去。
只差一步。
差一步,楚醉便永远都无法回来。
苏伦看看了心电图,又观察着楚醉的神色,再又看着这间重症病房中的所有仪器中显示的病人身体的各项提示。
包括,她腹中孩子微弱的生命迹象……
歆歆从外边跑回来,知道爹地在照顾妈咪,苏伦叔叔也在救妈咪,不敢吵他们,便安静的自己踩着小凳子坐到角落里的沙发上,低下头摆弄着一只小手机,看着手机里妈咪的照片,照片里的妈咪笑的暖洋洋的,抱着她亲着她的小脸。
不知过了多久,歆歆困倦的在沙发上蜷缩着睡去,苏伦走过去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她身上,转身时,正巧看到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安妮一脸忐忑的看看他,便想走进来。
“出去。”苏伦皱眉,低声斥道。
安妮顿了一顿,央求的指指何彦沉的方向,意思是她想跟他求求情。
却不成想,安妮刚上前一步,何彦沉一直停留在楚醉脸上的目光赫然转了过来,冰冷而仿佛寒风凛凛的眸光瞬间使得安妮脚步停顿下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她现在恐怕已经万箭穿心。
那双眼中是……杀意……
安妮倒抽一口气,连忙退了出去,乖乖关上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动,苏伦连大气都不敢喘,偶尔有医生进来交代工作或检查病人状况,苏伦便上前与之交谈了解情况,直到又是十几个小时过去,楚醉的心脏跳动频率似乎渐渐缓了过来,渐渐回归于正常,连腹中孩子的生命迹象也恢复了些许。
何彦沉一直看着她,等着她,等着她醒过来。
仿佛过了千万年之久,当楚醉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时,何彦沉平生第一次这样激动的颤抖,紧紧握着她的手,唇贴在她五指间,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在楚醉终于睁开眼的刹那,苏伦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股温暖的笑容:“果然是福大命大的人,终于还是醒了。”
楚醉睁开眼,第一眼便看见了何彦沉那张爬满青色胡髭的脸,却没什么反映,呆呆看着他,不哭不笑。
“小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何彦沉握着她的手亲了亲,便俯下身来扶着她坐起来,一边在她嘴边轻声问询,旋即转头看向苏伦。
苏伦领会,转身便出去叫医生过来,这家医院毕竟与心理治疗有关,不是他所精的专业,为保证楚小姐没有任何危险,还是叫其他人专科医生过来比较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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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姐已经脱离危险期,腹中的孩子也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近期仍需仔细调养,千万不要对她造成任何身体与心理的刺激,我希望你们能明白,她很脆弱。”主治医生拿着诊断单淡声说。
“以现在的状况看来,病人最好留院再观察几天,等到一切稳定了再办理出院手续也不迟,毕竟她现在的状况虽然脱离危险,但各项方面的衰竭状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调理回来,最好还是留院休养。”
医生在病床边交代,何彦沉扶着楚醉的身体让她坐起来,一边喂她喝粥,一边观察她的表情,眉心隐约带着几丝阴云。
“大概需要多久?”似是看明白何彦沉的意思,苏伦问道。
“至少也要好好修养半个月左右,否则病人现在的状况,出门见风都会摔倒,你们要知道,她这是万幸的捡回了一条命,不是普通的小感冒,何况楚小姐的癔症病情很不稳定,我们需要对她进行一些特殊治疗。”
“苏伦,明天一早就办理出院。”何彦沉忽然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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