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问他了,四天不见这小子踪影,一回来就病成了这副得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寻死去了。”苏伦拧眉瞥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叹了口气,须臾对linda说:“感冒会传染,这里交给我就好,你出去吧。”
linda顿了顿,迟疑的看着白以康紧闭的双眼。
“交给我还不放心?”苏伦挑眉。
linda抿了抿唇,低下头,转身走了出去,在顺手去关房门之前,回头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须臾,才缓缓关上。
转身,却不知该去哪里。
门外的保镖似乎真的已经撤离了,现在这种时候,如果她收拾东西离开,可以说是没有人能拉住她,或者是,没有人能顾及得到她有没有逃跑。
可是,走回房间里,看着床边整齐摆放的舞鞋,linda顿时靠在门板上,整个人都陷入了无边际的迷茫中媲。
“如果我找回了曾经的自己,你愿不愿意为我留下,留在我身边?”
“我们能不能不吵了?”
“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可以和我置气,只是……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放手。”
……
linda抬起手,用力抓住头发,须臾缓缓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她是不是太过注重自我保护,而忽略了那些切切实实在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切。
她怕受伤,怕被欺骗,她怕再一次肝肠寸断,她受不起一次一次这样的折磨,她只是想让自己清醒理智一点,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可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竟然不想逃了?
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白以康说,给他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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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白以康终于醒了,睁开眼,转头看见苏伦正站在床边调节吊瓶的高度。
“你这给老子打是什么东西?”白以康微微拢眉,沙哑的低声开口。
一听见他说话,苏伦低头看了他一眼,须臾冷笑:“醒了?”
白以康拧眉,挣扎着就要坐起来,苏伦猛地按住他:“老实点!别乱动!等这瓶退烧药都打完。”
“我没事。”白以康不耐烦的就要挥开他,苏伦却是稳稳的按住他的肩:“你小子肚里半点东西都没有,又淋雨发烧,病成了这副得性,你以为现在打得过我?”
“靠!”白以康骤然躺了回去,无声的闭上眼,喘了几口气,才睁开眼,哑声低问:“谁叫你来的?”
“除了linda,还能有谁?”苏伦不苟言笑的淡淡看着他:“老白,你这怎么回事?这几天跑哪去了?一回来就把自己弄成这副得性!”
白以康疲惫的闭上眼,转头看了看房间,不答反问:“linda走了?”
“走?”苏伦不解:“她还能走哪去?我刚刚听声音,她似乎是回房间了,之后就没出来。”
白以康顿时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瞟了他一眼:“真的?”
苏伦嘴角狠狠一抽:“我骗你干什么?”
白以康顿时笑了,见他这像个孩子似的喜笑颜开的,苏伦一脸恶寒的瞟着他,刚要斥笑一句,却是忽然,一阵悦耳的钢琴声传进耳里,他目光一滞,仿佛失了神一般听着那阵《夜夜夜夜》的钢琴曲调。
白以康却是听着那阵钢琴的声音刹时脸色难看,在心里暗自低咒。
“苏伦!”
“苏伦!!!”
连喊了他两次,苏伦仿佛才听见,向来深沉平静的眼里带着些细碎的动荡与波光,白以康眯起眼冷瞟着他:“发什么愣?快把老子的针拔掉。”
苏伦没有动,仅是若有所思的淡淡凝视着白以康眼里的不耐烦:“linda会弹钢琴?”
白以康表情不变的斥道:“废话!不然你以为老子当着那女人的面前还敢在这里藏着什么其他女人?”
一句话瞬时将苏伦眼中若隐若现的怀疑打消了些许,但还是仔细听着那阵琴音。
白以康却是忽然不知哪里找回的力气,骤然坐起身,直接扯掉针头,揭开被子下了床,他这一翻动作终于将苏伦的神智拉了回来:“老白!你给我站住!”
“老子死不了!这针不打了!你该忙什么就忙去,不用管我!”白以康头也不回的摔门走了出去,由于甩上门时太过用力,关门的声音震的整栋别墅里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受到这一记摔门声音警告的正在二楼小卧室的茵茵连忙将手离开钢琴键。
琴声终止,苏伦却是站在原地,眼中是一片迷离。
《夜夜夜夜》是茵茵最喜欢听也是最喜欢弹的一首曲子,那丫头一直在练习想要弹一首完整的曲子给他听,几年前在越洋电话中听她说,她练的就是这一首,但他这些年没有给她机会在他面前弹过。
可是刚刚那一阵钢琴的乐声……
只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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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康从卧室走出来,只是走到对面不远处linda的房间门外,才仅仅四五米的距离,却累的气喘吁吁,抬手撑在门边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正要试图敲门。
可手刚一碰到门上,眼前的房门就自里向外的开了,linda刚要向外走,刹时惊见白以康站在她门前,吓的她低叫一声,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的看着眼前满脸是笑的男人。
“你……”linda本来是担心他,想过去看看他没有有醒,谁知道刚打开`房间门就撞上这么一张憔悴的却非要笑的那么灿烂的脸,于是根本没有反映过来。
直到白以康靠在门边,虽然呼吸粗重,看起来分明就是和在昏倒之前没什么两样,可这一会儿却笑的像个二傻子似的一直盯着她看。
linda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禁不住拧眉:“你?”
“你不走了?”他笑。
linda先是傻住,须臾撇着嘴,不太高兴的瞪着他满脸的傻笑:“我正在收拾东西,正准备走!”
白以康笑意渐退,无声的看了她半天,须臾苦涩一笑,眼底黯淡无光:“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