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男子的手刚刚伸出,哪知艾子晴便突然睁开眼眸,眸中一片凌厉,唬得男子心下一抖。
下一秒,男人的惨叫与女人的尖叫声便响彻了天际。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男子腕骨被艾子晴一把捏碎,下一秒,她身体一挺,整个人便一跃而起,一拳揍塌了男人鼻骨!
男子光裸着身子,捂着满是鲜血的鼻子倒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在地,右手无力的垂下,看起来一片绵软。
女人也吓坏了,死死扶着门框,惊恐的瞪着艾子晴!
艾子晴站直身形,手腕一翻,床单便被她一把扯下,仍在光裸男人的身子上,眼中一片清明,没有半分杂色,甚至连厌恶亦或是怒气都找不到半分。
而这时,家门突然被人打开,孙老汉今日收摊较早,他知道自家儿媳妇不愿照顾那女娃,便寻思着早些回来照顾她的病情。
哪里知道,回到家便看到自己儿媳披着件外衣,里面好像不着寸缕的扶着门框,而屋内还有男人的痛呼声?
快步进屋一看,屋里光着身子,只罩着一件床单的竟是儿子的好友!
老汉就是再蠢笨,此时也相通了事情原委,当即脸色煞白,手指哆嗦着指向儿媳,“你、你、你对得起麻子吗你!”
女子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脸色一片惨白,“爸……我、我不是、不是我!”
看着语无伦次,一脸做贼心虚的儿媳,孙老汉瞬间苍老了十岁,踉跄着脚步坐在木椅之上,手拄木桌颓然叹息,也没心思去管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下一秒,孙老汉便再次变了变脸色,缓缓将拄在桌上的右手抬了起来,举至眼前。
看着孙老汉手指上那尚未干涸的粘稠透明物体,女人脸色瞬间通红,闪躲着孙老汉凌厉的目光。
“畜生!畜生!造孽啊!”孙老汉大力捶打着木桌,一脸哀痛,自己真是造孽啊!生出个不孝子,成天就知道赌博!又摊上一个这样的儿媳,本以为儿媳只是好吃懒做一些,但自己儿那般模样,有人肯嫁已经很不容易,他又哪里敢奢望太多。
哪里想到,儿媳竟然背着儿子,跟儿子朋友……
而且这种事还在自己家里发生!看来已经不止一次!自己每天到外面忙碌,就是为了养活这些个人?
孙老汉顿时觉得了无生趣,自己老了老了,妻子去世,儿子不孝,儿媳还办出这种有辱家门的损事!自己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自己还有什么面目见人?自己日后怎么去面对眼前这肮脏丑陋的儿媳!
看着痛哭失声的孙老汉,脸色煞白的老汉儿媳,以及那疼晕过去的猥亵男子,艾子晴突然觉得,若是这件事就这样隐瞒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些时候,糊涂总比明白要来的幸福。
她无言站在床边。
就在这时,屋子里响起阵阵敲门声,孙老汉抹了把眼泪,也不看儿媳,起身前去开门。
那儿媳脸色惨白一片,惊恐的瞪大了眼眸,若是这时丈夫回来,不得打死自己?
“爹!”女子噗通一声跪下,膝行上前抱住孙老汉的大腿,“爹,别告诉麻子,求您了,他会打死我的!”
孙老汉愤怒推开儿媳,脸色愤然道,“你怎么对得起麻子!你怎么对得起他!”
敲门声越发急促起来,门口隐隐响起女人的声音,孙老汉和儿媳都是一愣,后者也不再阻拦,孙老汉瘸着步伐上前开门。
大门打开,门口露出一张娇俏可人的小脸,女子身材娇小,相貌甜美,一双狐媚似地眼睛在屋内瞟了一圈,笑言道,“是孙老汉家吗?”
孙老汉愣愣点头,女子笑道,“我是来接人的,听说您今天救了一位姑娘。”
孙老汉恍然大悟,是那姑娘的家人来接了,这样也好,自家出了这种丑事,有外人在也多有不便。
“对对对,你是女娃的姐姐吧,进来进来,啊,要不你在厅里等一下,我去把人给你扶出来。”孙老汉本想让夜狸进屋,但想起屋里的状况,赶忙让她止步。
听孙老汉所言,夜狸脸色顿显尴尬,自己可不敢称是社长的姐姐,赶忙笑道,“我是她的家人。”说完话,好似没听出孙老汉让她止步的意思,赶忙快步进屋,急急冲进了屋内。
在夜狸身后,数名黑衣男人踩着锃亮的皮鞋举步进屋,进得屋后,便四散开来,守在各处,屋里气氛瞬间变得肃杀森然,隐隐有些庄严之相。
那些男人好似没有见到孙老汉的儿媳,更对悠悠转向后继续痛哼的受伤男子浑然不见,只是目不斜视的站在原地。
小小的屋子瞬间挤满了人,孙老汉此时是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呆愣愣的立在原地。
夜狸快步进屋后,赶忙走到艾子晴身前,低叫一声,“晴姐!”
艾子晴点头,走到屋门口蹙了蹙眉,“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她不是说了明日一早自己回去?
夜狸解释道,“三合会得到消息,知道您昨夜遇袭掉入江水,也找您呢,我怕事情有变,这才带人过来接您。”
艾子晴点头,而就在这时,孙家厨房突然传来玻璃破裂声,屋内黑衣人瞬间齐齐而动,各方找掩体躲避,举枪对准厨房准备还击!
艾子晴眼眸一眯,只听一名属下喊道,“是砖头!”
有人紧贴墙壁走到厨房,捡起砖头,再探头一看,楼下竟是十几名身着五颜六色衣衫的混混!
“不是敌袭。”擎社属下断定道。
孙老汉和儿媳傻愣愣的看着一幕幕,心中既是震惊,又是发懵,这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保镖,又是戒备,现在敌袭都出来了!
孙老汉突然反应过来,大步上前一看,脸色又是变了变,“糟了,是来找麻子要债的。”
就在这时,楼道里已经响起蹬蹬蹬的脚步声,不多时,大门便被人砸响。
孙老汉无助的看了看儿媳,又看了看脸色木然,对周遭一切好似浑然不见的黑衣人,只得撞着胆子前去开门。
门口,几名身着花色衬衫,脖颈带着粗大金链子的男子大步进屋,可迈进来的腿忽然顿在空中,因为他们看到了屋内站着的黑衣人。
“孙老,这是……?”一名花色衬衫男子迟疑问道,他们都是道上混的,对这派头还真有些打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