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路商途

作者:更俗

    虽然三星驻华总部在建国门那里,李在洙、李馨予以及金南勇还是选择下榻在王府井大饭店。

    央视广告信息部通过记者会公布这届广告招商大会的竞标方案时,李在洙三人坐在王府巷大饭店一层大堂的咖啡厅里喝咖啡,是三星驻华投资有限公司副总裁李政哲打来电话通知他这个消息。

    专务只是在韩国才有的职务,三星驻华投资公司的高级管理职务体系并不是仿袭三星总部。李在洙在三星驻华投资公司担任韩国总部才会有的专务职务,也体现他在三星驻华公司的特殊地位。

    李在洙放下电话,对金南勇说道:“你说中了,政治影响是这个国家必定会考虑的东西。爱达有勇气站出来跟中央电视台叫板,也是我们事先没有预料到的,看来我们需要与这个国家的一些人展开更密切的合作才行。你过来帮我吧……”

    “就算帮你,也要等我的课程修完再说……”金南勇自谓对这个国家认识已经足够深刻,要是三星能毫无障碍的参加标王广告的竞标,那才叫他感到奇怪呢,但是央视今晚公布的方案会如此的严厉,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个方案抛出来,几年内想有多大改变也不大可能。

    附近的桌子有随行的人员占着,也不怕在公共场所谈话会给别人偷听到;金南勇与李在洙交谈在华开发市场的一些看法。

    锦湖绝对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李在洙当然也不会忘记给泼到脸上的那杯热茶,金南勇也不会忘记给狠狠扇过来的两记耳光,但是面对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不应该随随便便就将心里的怨恨挂在脸上。

    三星也刚刚调整对华的市场策略,虽然说在亚洲,三星要绝对强过锦湖这种公司,但是在中国,三星还无法说就能立马将锦湖碾得粉身碎骨。

    李馨予不想独自一人闷在房间里,坐到咖啡厅,又是听别人谈商业上的事情,她无聊的拿着汤匙搅动蒸腾着热汽的咖啡,心想还不如回房间去看那本小说好了,偶尔也捧起脸颊听他们在聊些什么,也就对锦湖的话题感些兴趣,就像她从小希望听她爷爷创立三星的故事一样,总觉得能只手创立庞大企业的人都有着非凡的魅力。

    “这是一个庞大而有潜力的市场,北京这么多的高级酒店,入住可不都是我们这些外国人,这个国家有着不容小视的高端购买力,我们三星要全面的渗透进入这个市场,要有更多的技巧才能轻松的越过这个国家为保护本土企业所设置的体制障碍。这个国家地方与地方之间的利益是不一致的,地方上的企业仿冒别处企业的产品,甚至会得到地方政府的保护,所以我们要做的事情并不困难,关键是要将地方的利益、某些关联企业的利益,都结合到三星在这个国家的产业链布局中来,你就会发现会有无数的人主动帮我们越过体制上的障碍,毕竟这个国家还不会降下他们‘对外开放’的旗帜。这个国家,受高等教育的青年很多,但是劳动力价格又极为低廉,三星应该将主要的制造基地都转移过来,不仅为占领这个市场,也能为三星的全球战略提供成本上的优势。”

    李在洙说道:“驻华公司的行动能力太弱了,经营思路也有问题,李会长一再强调,除了老婆、子女不能变,其他的都可以统统的改变,这句话,同样适用驻华公司的头上,需要彻底的改变……后天你陪我去梅地亚中心,我对驻华公司的那些人不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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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静整晚的心思不在央视的竞标方案上,而张恪的那句话在她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离开央视梅地亚中心,陈静让科王驻北京办事处的汽车直接送她与子嘉回宾馆。

    在宾馆的房间里,谢子嘉蹦蹦跳跳没个消停,逼着陈静说交待她与张恪之间有什么不告告人的秘密:“你一定给他骗上床了,不过你也算大大赚到一笔呢,你看郁萍给周富明那个中老年人当了一年多的情妇,还不是这样!”普通人很难理解子嘉的伦理观,子嘉与郁萍很谈得来,也是陈静无法理解的,就时候听她拿自己胡搅蛮缠,陈静头皮都气得发麻,捂着耳朵大叫:“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小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动不动就说这么粗俗的话!哪有上床啊?”谢子嘉夸张的大叫:“啊,你们第一次在野地啊!”陈静给撩拨的不行,满屋子的追赶着子嘉,谢子嘉一边逃一边问陈静做那事的滋味如何,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都随口抛出来,陈静累了满身汗才将子嘉活蹦乱跳的身子抓住压在床上捏着她的脸颊不让她胡说八道。

    谢子嘉举手表示求饶,待陈静松开手,揉了揉给捏疼的腮绑子问陈静:“真是没有办法解释啊,他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将锦湖费尽千辛万苦从德仪搞来的技术向科王高科公开吧,会不会他对你有企图?”

    “我怎么晓得?”陈静累得喘气,仰躺在床上,看着吊着水晶灯的天花板,心思当然会往一些不该想的地方去想,只是这些可能性都太低了。

    “就算他有企图也没有什么担心的,真能免费使用锦湖的技术,你陪他上床就是了,六哥那边,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你还胡说八道!”陈静翻过身去掐子嘉的嘴巴。

    “咯咯……”谢子嘉笑岔了气,整个身子像小虾一样弓了起来,又转身给陈静说,“要不要跟郁萍说一下,她铁定也会认为你跟那家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算了,说不定我听岔了。”

    “我们俩一起都听岔了?”

    “说不定……”陈静做出一个深以为然的表情,总之,张恪是个令她费解的小男人,但愿晚上不要再做那样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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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静既没有打电话找张恪再次确认这事,也没有将这事告诉别人。

    锦湖为从德仪手里获得那些技术支付五千万美元的巨资,这还是因为锦湖这两年来与德仪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有着相当一部分的共同利益,还有陈信生这样的关键人物从中牵线搭桥;换作国内其他企业,就算舍得拿出这笔巨资出来,也不可能让德仪动心转让相关技术。

    张恪竟然突然说要将这些技术统统向科王高科公开,这样的事情,的确让人难以置信。

    11月7日,一切都显得很平静,刘明辉打来电话,他从今天起已经正式从科王离职了。上午,谢剑南直接从金山乘飞机飞抵北京,郁萍也从海州飞抵北京。郁萍担任科王高科总裁之后,不再科王电器担任什么职务,她赶过来,说是要再一次感受一下央视标王广告竞标时热血沸腾的场面,还要专程拜访联信与邮电部的高层。

    在机场给郁萍接机时,陈静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要是能从锦湖获得他们从德仪购买的手机制造技术,科王高科能做什么?”

    郁萍直接就问道:“没发烧吧,这事想都不用去想……”

    “如果呢?”谢子嘉追问道。

    郁萍想直接将这个问题给忽略掉,又缠不过谢子嘉期待的眼神,说道:“要真能这样,我们说不定可以将整个科王都并到科王高科的旗下……”

    “啊!”谢子嘉做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模样,跟陈静挤眉弄眼,搂着她的脖子说道,“说不定他这么做是为了打击六哥……”

    陈静横了她一眼,哪有这么无厘头的理由?她与子嘉昨夜都没有睡踏实,就是没有猜到张恪的意图是什么,或许真是两人一起都听岔了也说不定。

    郁萍莫明其秒,很难将陈静的话当成正经事去思考。

    爱达与香雪海,这一天都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据说围在爱达集团北京分公司楼外的记者无数,但是张恪等锦湖高层当天都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当然不会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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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8日,与往年不一样的地方,今年广告招商大会由央视分管广告信息部的副台长钱文东亲自主持,虽然有着种种严格的限制,三星、索尼这些外资品牌也是首次参与这次国内的广告盛会。

    第一届标王企业孔府家酒在失去标王光环之后市场热度迅速退去,第二届标王企业爱达电子依旧风光无限,第三届标王企业科王电器却连一年的风光都没有享受到就陷入巨亏的阴云。三届标王企业三种不同的结局,促使媒体与公众对央视标王概念进行反思,也有一些学者逐渐认识到品牌急剧扩张导致与生产、管理、物流等环节的严重脱节,对企业的发展有一种拔苗助长的危害。

    不管反思如何,央视这届的广告招商大会还是再一次热热闹闹的开锣了,前来参加广告招商大会的企业代表数以千计,比前三届的规模更大,报名时就经过了一轮筛选。

    受到媒体追捧的不是上届标王企业科王电器,而第二届标王企业、这一届标王广告时段最有力也是最积极的竞夺者爱达集团。

    严格说来,爱达集团与第二届标王企业爱达电子是截然不同的,爱达电子与爱达集团甚至在财务上没有直接关联的,但是爱达商标所有权却是归属于爱达集团所有,爱达电子每年需为此支付一定的费用,还要独自承担碟机功能性宣传广告的费用。

    陈静从车里下来戴着墨镜,谢剑南也将墨镜戴上,给媒体记者围追堵截连珠炮式的问以辛辣刺耳的话题,总要用墨镜掩饰一下僵硬的、尴尬的面容。谢子嘉、郁萍索性说要在车子多绕一圈再下车进央视大门,显然是不想一起给媒体记者围堵在门口。

    面对科王巨亏、管理层有什么反思、明年会采取怎样的措施、要是再度产生亏损怎么办、会不会为去年的冒进策略后悔之后类的问题,的确会让人感到很难堪,却又不得不面对,不得不耐心的去解释,毕竟这并不是向媒体解释什么,而是要通过媒体向经销商、公众解释今年亏损的原因在于外部环境,科王也有能力在明年扭转局势。

    直到陈信生、苏津东、杨云、周一平等人出现,记者的注意力才给吸引过去,陈静也悄然抹掉额头的汗水,心想张恪让陈信生、苏津东都亲自出面,大概是向媒体坚定爱达要夺这届标王的信心吧。

    没有看到张恪,也没有看到香雪海的人,他们大概会趁记者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的进场吧。三星、索尼等外资品牌的企业代表走出央视的大门,也受到记者的热切关注,陈静他们才得以乘电梯前往竞标会场。

    走进记者不允许进入的竞标会场,人才轻松下来,谢子嘉与郁萍没有记者纠缠,还先于她们进了会场。

    与上一届招商大会一样,最先拿出来竞标的广告时段,还是新闻联播与天气预报两个节目之间十三条5秒广告。这十三条5秒广告限制外资品牌参与,竞标方式跟去年一样,也是采取暗标与明标相结合的方式。先采取暗标投选,会场上有意参加竞夺的厂商将报价写在信封里,报价最高的四十家厂商再参加明标阶段的竞价,暗标入围价码即为明标底价。

    爱达与香雪海同时入围,一点都不令陈静奇怪,她晓得爱达要掩护香雪海竞夺这届的标王,只是不晓得爱达在竞标时会怎么掩护?

    四十家入围的厂商代表移到会场正中央的区域参与明标阶段的竞价,爱达的代表是爱达集团运营部总裁苏津东,香雪海的代表是香雪海电器集团总裁陶行健。苏津东坐在明价竞标区域的侧后一角上,陶行健坐在竞拍台底下的位子上,两人一前一后,离得老远,陈静一时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坐。子嘉拿手正捅她的腰,转过头,看见张恪这时候才姗姗来迟的进场,竟然穿着的是一件运动服,气喘吁吁的,额头还有些热汗,好像刚刚跑完步过来。要不是他手里拿着入场的嘉宾证,可能离会场大门五米的范围都进不了。

    “他们要玩什么花招?”谢子嘉小声问陈静,“香雪海很低调啊,几乎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参加明价竞标的企业代表,注意力都在苏津东身上,要观察苏津东的表情,都要回过头来,会不会就因此分散了注意力?”

    “锦湖也要玩这种雕虫小技啊!”谢剑南轻声说了一句,语气倒也说不上不屑或者讽刺。

    还打算暂时不去想前天晚上张恪说的那句话,看到张恪走进会场,陈静的心又不争气的砰砰乱跳起来,差不多是遗忘很久的感觉,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强迫着不回头去看张恪,心里胡思乱想着,竞价已经开始,主持竞价的是中央电视台的副台长钱文东,竞标底价是一千五百万,比去年的竞标底价略低。陈静心绪很乱,根本就没有听清楚钱文东前面在说什么,只听见他宣布竞价开始,苏津东就直接举牌喊道:“一亿五千万……”

    全场轰然,不仅外场的企业代表都激动的站起来,明价竞标区域内的企业代表也都情不自禁的站起来朝稳如泰山坐在角落里的苏津东看去。连站在竞拍台前的钱文东都有些手足无措,他肯定就没有想到第一次报价,爱达就直接在底价上翻了整十倍。

    如此的气势汹汹,如此的势在必得。

    即使之前有心争一争标王的企业看到爱达集团如此气势汹汹的姿态,都禁不住犹豫起来。

    一亿五千万的价码,似乎还能接受,不甘心给爱达这么轻易的就将这一届的标王拿过去,坐在明价竞标区域内的企业代表心情复杂得很。可惜留给他们考虑的时间太短,爱达一步喊到位、喊到一亿五千万的报价方式,出乎他们的预料,不在预案之中,他们坐在那里,又无法紧急找人商量,多少有些措手不及的狼狈。

    钱文东站在竞拍台前,两次报价后,他的额头都禁不住要渗现汗水来,他看到台下有些企业代表蠢蠢欲动却又瞻前顾后,要是一次报价就让爱达集团轻易的将标王广告夺去,那他这次抢着跳出来主持标王广告的竞拍不就成了一次笑话?之前精心准备的那些熏染气氛的小手段、小包袄,似乎都派不上用场,他恨不得将手里的小槌丢给别人。

    该死的,还是锦湖的代表前天提出要求,说是希望能有一个份量更重的人物来主持标王广告的竞拍。

    钱文东内心在煎熬,台下那些企业代表也在煎熬,一亿五千万的价码,明明还可以接受,但猜不透爱达集团的底限在哪里,又怕此时的激烈竞价会将新闻联播与天气预报之间十三条5秒广告的平均价码都炒成天价,最终的结局只可能是中央电视台得利,而竞标的企业都要为此支付高昂的代价。或者放弃对标王的奢念,大家和和气气的去平分央视其他的广告资源?

    爱达的崛起,仅仅是在碟机这一个狭小的产业领域拥有别人无法抗逆的影响力,今天能坐在这个大厅里的企业代表,哪一家企业不是在行业内处于数一数二的位子?即使暂时还不是行业内的龙头企业,也想借着央视广告资源的魔力去成为让万人景仰的行业龙头。一年只有一次机会,谁也不甘心争也不争就放弃掉。

    “一亿六千万!”在钱文东要第三次喊价的时候,就坐在竞标台下的陶行健举牌报价。

    陶行健的报价,带给众人不是震憾,而是突如其来的轻松,仿佛爱达集团压在众人心头的那块巨石给搬走:终于有企业跳出来殂击爱达了,却又开始寻思举着3号牌的那个人到底代表哪家企业,低头看手里临时发下来的四十家入围企业的名单。

    香雪海。

    绝大多数人对香雪海并不陌生,在家电制造业,香雪海曾与青岛海尔齐名,但是香雪海到九三年之后,就有些后继无力。青岛海尔的电冰箱产量从九三年的三十万台激增到九六年的一百六十万台,而香雪海的产量却连续三年都未能突破三十万台,耽搁了三年,与青岛海尔算是天差地远了。

    这是首先能想到的印象,香雪海这两年似乎也没有大的市场动作来吸引众人的眼球,入围企业名单上也没有详细的资料介绍,短时间里也想不到太多的东西。

    有人隐约能想到香雪海与爱达电子似乎有着关联,但是香雪海突然跳出来狙击爱达的报价,这么短的时间里也强行制止他们去往深里想。就算有人想到香雪海与爱达电子的关联,但是他们无意标王广告,自然会选择沉默,关键是那几家有意染指标王广告的企业代表要迅速醒悟过来才行。

    香雪海加价一千万,将报价陡续又抬高了一个台阶,大家都在想这应该远远没有达到爱达的底限。

    当中央电视台副台长钱文东连续喊价两次之后,坐在明标竞价区域内的企业代表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看苏津东的反应……

    “果然是这样,”谢剑南挤着眉头,轻声跟身边的陈静、郁萍、子嘉分析道,“其他企业都在为参加这届招商大会而大肆宣扬,香雪海却一直都不露声色,麻痹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央视怎么会让不熟悉业务的钱文东上台主持竞拍?换作广告信息部的主任上来主持,香雪海报价之后,她首先会点出香雪海与爱达集团之间的关系,就算没有碟机厂商跳出来搅局,也很可能有其他人忍不住出手狙击香雪海,哪里会让他们这么轻松?现在,太晚了……”

    谢子嘉不屑的说道:“领导每天都喝酒陪小秘还指导女演员的工作,哪有时间再去看竞标企业的资料啊。”

    陈静扯了扯子嘉的衣袖,让她注意女孩子的身份,这些话哪里是应该她说出口的?

    这一瞬间,苏津东手里拿着号牌昂首看着站在竞拍台上的钱文东,企业代表与钱文东都盯着苏津东与他手里的号牌,没有人会怀疑苏津东在最后一刻会果断举起手中的号牌,钱文东也不怀疑,就算他第三次喊价,举着小槌缓慢砸下去的瞬间也没有怀疑,直到竞拍槌发出清脆的响声,众人才给惊醒了似的。

    这届广告标王就这样只经过两轮竞价就落入香雪海的囊中。

    钱文东似乎也忘了按照正常的程序要当众宣布香雪海是这届央视标王广告的得主,他狼狈的走下竞拍台,找人要香雪海的企业资料,全场似乎也忘了要给刚刚竞拍得央视标王广告的香雪海企业代表以热烈的掌声。

    谢剑南有注意到张恪中途进场,这时候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他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局面。他在想,就算有人及时反应过来,只怕也没有哪家企业能经得住爱达与香雪海的夹击,最终不过是让香雪海或者爱达为标王广告多支付几千万的代价罢了。

    陈静却愈加明白张恪在火车上说的那句话:“锦湖这次选择的对手是中央电视台……”香雪海以一亿六千万的价码就轻松将标王广告收入囊中,所谓的标王广告,并不是仅仅指新闻联播后的第一个5秒钟广告,可以说是一个广告套餐,至少要比照前三届标王企业所享受到的优惠待遇。

    经过短暂的混乱,钱文东再次走到竞拍台上,宣布香雪海为这届的标王广告的竞标得主,陶行健站起来接受全场轰鸣般的掌声,接下来其他新闻联播与天气预报栏目之间的十二条5秒的竞夺倒也没有因为一开始的惊诧而缺乏足够的热情,由于这十三条5秒广告限制同行业不超过三家企业上榜,根据行业内竞争激烈程度的不同,分别竞出六千万到一亿四千万的高价。

    出乎众人意料的,苏津东除了第一次举牌之外,之前就从头默坐到尾,没有再举牌。当香雪海与爱达集团之间的联系给有心人挖掘出来并传播开,参与招商大会企业代表才恍然大悟,爱达集团所有的行为不过是保香雪海坐上这届央视标王的宝座。

    首轮广告资源竞标结束之后,有简短的休息,接下来的竞价程序作了些调整,央视将次要时段的广告资源先拿出来竞价,将七点钟到九点钟的黄金广告时段与重要节目冠名权的竞标放到下午举行。

    苏津东这时候将竞标号牌交给爱达集团运营部旗下市场总监及销售公司总裁杨云手中,整个上午,杨云两次举牌,以不到一千两百万的代价拿下两条广告,三星举牌三次,成巧一次,想必有意狙击外资品牌的企业不止爱达一家,成功的一次竞拍价给抬高到八百万才得以成交,作为外资品牌,还要为次要广告时段多支付30%的溢价。

    上午给爱达与香雪海联手搅和了一下,根本就没有掀起多大的"gao chao"来,央视果断的将晚间黄金时段的广告资源调整到下午竞拍,也是期望好好调整一下,能在下午掀起"gao chao"来。

    这是场内企业代表的感受,但对于围拥在场外的媒体记者而言,感受却是不同。

    这时候才发现之前对香雪海的报道近乎于无,那就意味着有更多的新闻爆点可以挖掘,而爱达集团再次放弃十三条5秒广告的竞夺,与媒体之前的预料,结局相差太远,无疑也勾引得记者们的极大兴趣,三届标王企业中,爱达是惟一一家保持高盈利的企业,他们的经营策略与思想,自然值得关注;特别是香雪海与爱达集团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更让人觉得有很多的故事可以挖掘。

    陶行健与叶小桐以及其他十三条5秒广告的竞得企业代表都留在会场内接受中央电视台简短的访问,苏津东、杨云、周一平等人则随着其他企业代表先走出会场。当然,他们也走不出会场多远,就给蜂群一样的记者围上来。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苏津东面对无数支递到身前的采访话筒、录音笔,做了个手势让记者们稍安毋躁,“锦湖电子技术研究院与爱达集团在前天夜里紧急做出一项重要的决定,希望籍此机会请记者朋友们帮我们传达出去:我们决定将今年四月份花费巨资从德仪手中购得的手机制造技术无偿向海州电子工业园区与建邺高新园区内的企业公开……”

    苏津东话声刚落,会场内外顿时哑雀无声,陷入奇妙而诧然的沉默之中,即使没有听清苏津东说话的人,也由于突如其来的安静而不由自主的闭上嘴、转过头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