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客院,就是韦凝紫所住的地方,一听到说在她院子的树上掉下什么东西来,她立即站了起来,皱眉道:“树上掉了什么东西?”
李嬷嬷看了一眼她,难为的望着谢氏,将手里的袋子反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一堆五颜六色的绢丝布料一起都掉在了地上,看起来只是碎布一样的。
韦凝紫看着那堆布料,吊起的心放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这布料是怎么出现在树上的,可不是什么其他东西就好,松了一口气,道:“就是一些布料而已,也都是些裁剪过的,估计是做衣裳剩下来的,说不定是哪个丫鬟看到喜欢,偷偷的藏起来的呢。”她视线越过李嬷嬷,望着站在李嬷嬷身后的紫霞和紫薇问道:“就只搜出这些吗?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吗?”
她让雪兰埋的那些小布人,位置早就计划好了的,紫霞和紫薇都得了她的吩咐,只要进云卿的院子里,就直奔过去搜查,怎么看她们两人手中都是空空的?
“没有,两个院子里都找了,并没有其他的东西。”紫霞也暗里奇怪,小姐说东西在那里的,她去找了,却偏偏找不到。
韦凝紫的俏脸一下子就被一层阴霾所覆盖,紧紧的盯着紫霞,吓得紫霞低着头,不敢再对上她的视线。
“既然没搜到什么,那也就算了吧。”眼看着没搜出点什么让人兴奋的东西来,看客也少了心情,提议道。
李嬷嬷这时却开口道:“这布料有问题。”
老夫人坐在上位,李嬷嬷正站在她的身边,由于连续两次身体大受伤害,她如今已经用上了拐杖,看到那堆布料,用拐杖拨弄一下。
布料翻转过来,露出若隐若现的字和符号,众人眼底立即射出好奇的光。
“这是什么?”老夫人用拐杖拨出一根布条,上面用大红色的线绣出了奇形怪状的符。
李嬷嬷也用手拨开其他的布条,翻转过来后,可以看到,一部分白色,蓝色,黄色,红色的布条上面都用大红色的线绣着同样古怪的符号,还有一些弄到了一半。
众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去看那布条上究竟是什么东西,有夫人眼底隐隐露出了骇人的神色。
谢氏皱眉:“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是梵文所写的符文。”其中一位一心向佛的老太太开口道,声音里却充满了恐惧。
“是何符文?”老夫人和那老太太也是认识的,看她神色,立即追问道。
“这……”那老太太非常犹豫该不该说出符文上面的内容,而韦凝紫的脸色已经渐渐变得奇怪,她院子里何时出现了这种东西?
“老太太,你有话就直说!”云卿劝道。
那老太太先是阿弥陀佛了一声,然后道:“这是经文上记录的一种符咒,用丝线绣在布料上,挂在树上,可为家中病者延年益寿,可使病者康复。”
老夫人看着地上的那一片经文,惊讶道:“那这还是为人祈福的东西了?”说是这么说,可看那老太太的神色,若真是什么十分好的东西,那就不是如此神色了。
云卿忽然走到那布条面前,将布条捡了起来,看了一遍后,“老太太,这上面的丝线好像不是大红色的,而是用血染红的?”
她一说话,众人脸色立即就变了,难怪刚才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看那丝线的红色也不太自然,以为是放在树上风吹雨晒的结果,原来是用血染的。用血染的丝线来绣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即众人眉间就对韦凝紫带上了三分厌恶之色。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以前曾经在一本经文上看过,邪恶的魔鬼在自身受到伤害的时候,会用血写成经文,将自己的灾难转移到别人身上,或者是将别人的寿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难道这个就是?”云卿略带疑惑,眼底是诚恳求教的光芒。
老太太点头,道:“你这孩子懂的还真多,方才你说的话没错,这种便是邪恶经文的一种,也叫做‘借寿经’,用血将丝线染红后,把经文绣在丝绢,挂在树上,便可以将身边人的寿命和运气借去给自身,以挡去灾难和霉运,而被施咒的人会因为长期被人夺了运气和健康,而变得虚弱,遭受各种磨难。”
众人闻言,立即想起自从韦凝紫来了之后,沈家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沈茂出事,沈云卿得天麻,沈老夫人得了疾病,在不知道真相的众人眼底,只觉得心底发凉,这每一件发生的事情都是让人遭受大灾大难的啊!
云卿被吓的将手中的布料一丟,看着布料上的经文道:“那,这,这上面的名字……”
老太太也是一脸惶恐,双手合十,叹道:“这上面用梵文绣着郡君,爵爷,老夫人的名字,也就是说,绣经文的人希望将厄运转到这些人身上,并夺取他们的寿命!”
韦凝紫听了这么多,终于发现事情不对,她立即站起来,对着李嬷嬷道:“你从哪弄来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给我住口!”谢氏横眉喝道,“韦凝紫,这东西是从你院子里找到的,你说这些污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绣这些东西,我好好的,为什么要绣这些东西?!”韦凝紫望着谢氏,矢口否认道。
“这东西若不是你绣的,那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院子里呢?”谢氏怒道,当牵扯到家人的时候,她也变得坚强了起来。
“若是有人要陷害我呢?”韦凝紫转头看这云卿,但见她嘴角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笑容,含着十足的冷意和嘲笑。
“陷害你?菊客院平时除了你的丫鬟,并没有人去过,再说,谁会用这种东西来陷害你,还好巧不巧的这布料上有着沈家这么多人的名字,就是没有谢姨妈和你的。”李嬷嬷在一旁回道。
韦凝紫想起,自从谢姨妈变成活死人之后,她为了避免其他人发现端倪,几乎是不出院子,谢氏她们也因为对谢姨妈死心,并不来探望,平日里院子里都是她自家的丫鬟,若是说有谁能自由出入她的院子,那就是雪兰了。
“在我院子也不一定是我的东西,也许是丫鬟挂在那里的呢!”韦凝紫将东西推到丫鬟身上,她并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到她的院子里。
“丫鬟的东西?”李嬷嬷冷笑一声,从地上将那布料拾起来,“这种绢丝本来产量就少,上次夫人给大小姐送了五匹,同样给你也送了五匹,这样的丝料,极为难见,便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因为是沈家自己生产的,专供销售海外。你是说,你将五个色的绢丝全部给了丫鬟?然后丫鬟又将这种绢丝全部剪掉,用来绣经文,怎么说也不太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