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望着那外面的雨水,也是不停地叹气,连针线也没心思做了。
青木上学的村路上已经被水淹了好深,要高高地挽起裤脚才能趟过去。他晌午家来吃饭时,说村里的地势低一些,有些人家要是下水沟挖得不深的话,屋里都进水了哩。
郑长河到田里转了一圈回来,说所有的田沟全扒开了,敞开了往河里放,可是河里的水已经往田里灌了;有些地方地势低的,田里早就灌满了,那秧苗全淹到顶了。
要是这雨再不停的话,怕是真的白忙一个春天了。
一家人再也安心不下来,胡乱地吃了些饭,怀着忧虑上床睡觉,睡梦中也极不踏实。
菊花则生怕发大水,想着要是水势涨上来了,她先抢那一样东西哩?银子是肯定要带上的,衣服也要带上,明儿就叫青木先搬些吃的东西藏到山上去,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朦胧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菊花是在后山鸟儿清脆的鸣叫声中醒来的,还有梁上的燕子也鸣叫不停。听着那熟悉的欢悦叫声,她忽地高兴起来,只怕这雨已经停了——下大雨的时候,这鸟儿是不会这么叫的。
匆匆地起床,望着窗外的红霞,她那个心里爽快啊——太阳也出来了,呵呵,这下没事了!
雨后的天空和大地格外清爽,碧空如洗,草木清新,绿色逼人。菜园里的黄瓜辣椒等蔬菜舒展着翠绿的叶片迎着太阳;燕子在天空中斜斜地低飞着,一时又冲回廊檐下的泥巢中。
菊花打开鸡栏,那鸡蜂拥而出,也不等菊花喂它们,就奔向雨后的草地;鸭子更是撒欢儿地跑向河边,也不下河,就在草洼子、水沟里钻来钻去——这水漫上来,可留下了不少的好东西,小鱼虾啥的多的很;青木也牵着牛到山边去放,一路“哞哞”地叫声不断。
郑长河不等吃早饭,就扛着锄头去田里了,不过神情中没了忧虑,而是轻松的笑容。
天晴了,万物似乎都从忧虑中解脱了出来。人们也从家里走出,有的来到田间地头,照应庄稼;有的扛着网子,到处铺鱼;还有的纯粹就是玩——那白漫漫的水还没退干净呢!
菊花一边忙着,一边遗憾,青木在上学,要不然跟他一起去兜鱼虾多好。这个时候田沟里都能兜到鱼的,都是从河里和塘里漫水上来的时候,随水上来的。要是运气好,捡一条大鱼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正心痒痒的,就见郑长河家来了,急忙就问道:“爹,你今儿有啥事么?”
郑长河道:“有啥事?还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有啥事要爹做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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