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绰绰可见戎装骑士,坐得笔直。
“小姐,快随我来!”老管约莫是急了,也顾不得避嫌,抓起她的袖子往屋里走。颜破月不情不愿的跟进去,心上却已压了一块无形的大石。
那颜朴淙却似乎并不急着发落她,静若深渊的长眸先看着老管:“我与月儿明日动身回京。”
老管忙道:“老奴明白,这就去准备。”
“且慢!”
“等等!”
另外两人同时出声。
颜破月她只是不想单独跟这个“父亲”呆在一起。看他刚才的表现,今天下午在潭边根本就认出了她,却依然对她……
那意味着,他根本没把她当女儿看待。
颜朴淙盯着欲言又止的颜破月,话却是对老管说的:“我有话问你。”
老管恭敬垂首:“大人请吩咐。”
“三年前我出征时,月儿还是好好的。今日相见,却连父亲都不认得了?且这性子……”他似在笑,声音却愈发的冷。
颜破月半点不慌,这个问题,她早让老管相信了一个标准答案。
只听老管极认真的答道:“两年前大人派人送来毒蟾王的心头血。小姐服后昏迷了多日才苏醒。老奴推测,是毒性太强,迷失了心智。”
颜朴淙不置可否,颜破月却听得又惊又疑:她来到这个世界时,这身体就是昏迷的,所以她蒙混过关。但她当时以为是生病,今天听老管说,才知道是中毒。
她几年来日日都要生饮一碗血,难不成都是有毒的?
她只是体弱,为什么要喝毒血?
不等她细想,颜朴淙似乎已打算放过这个话题,对老管道:“今日我与大家共宴。”
老管闻言浑身一震,一脸感激涕零的退了出去,全然不顾颜破月朝他打眼色。
屋内又只剩父女二人。
<
br> 对视。
颜破月冷哼一声,单刀直入:“亲爹还是义父?”
颜朴淙看她一眼,语气玩味:“亲生又如何?养父又如何?”
颜破月沉默不语。
她也期望过在这个时代,能够遭遇一份美好的爱情。如果两人只是一对陌生男女偶尔邂逅,她虽然不喜欢他强势而自以为是的性格,但至少不会这么讨厌。
可他竟然顶着爹的名头,一副对她可以肆意摆弄的姿态。她很不喜欢这样被对待。
如果他养大她真的别有用心,那么他们是否有血缘关系,对她的爱情和自由来说,就是死刑和死缓的区别。
这时,老管领着一众聋哑老仆,端着饭菜鱼贯而入。老管恭敬道:“大人,可以开席了。”
颜破月杵着不动,颜朴淙却起身,众目睽睽下走到她面前,精准的抓住她的手。他力气大得惊人,颜破月觉得似乎只要一挣扎,手腕就会断。
敌我实力悬殊太大,颜破月才不会做无谓挣扎。跟着他到桌前坐下,忽的视线一偏,看到站在正对面的阿紫,居然露出几分不忍的神色。
颜破月拿起筷子,只觉得味如嚼蜡。
心却在微微颤抖。
原来阿紫是知道的。
老管也知道,否则早上不会叫她沐浴时多放颜朴淙喜欢的桃花瓣。
他们都知道,并且熟视无睹。
饭快吃完的时候,有一名高大的年轻军士求见。看到颜破月时,他神色一愣,这才将手中军情呈给颜朴淙。
颜朴淙看完斟酌片刻,对那军士道:“随我去书房。”老管连忙站起来,带两人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颜破月把筷子一放,不发一言,静静看着眼前众奴。冰冷的目光,只令他们纷纷低下头去。
可颜破月能怎么办呢?他们又聋又哑,识字的两个甚至还眼盲。
颜破月醍醐灌顶般了悟——
也许,这里不是休养生息的别庄。
而是一个精心策划的牢笼。
这一夜颜破月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过逃走,但她一介女流,还长着一张萝莉弱受的脸,在这个时代只怕寸步难行。而且颜朴淙也不会给她机会——两名哑奴守在门口,别院外也有他的士兵们
看守。
正冥思苦想时,门“吱呀”一声。
一身白袍的颜朴淙,面沉如水的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颜破月不是没想过他今晚会化身为狼,但当这一刻真的发生,她还是惊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
他微微一笑,走向床。
颜破月立刻退到墙角。
“为我更衣。”大概是饮了酒,他白皙的脸颊薄红,一双眼眸却是波光流转,黑亮逼人。
“爹,虎毒不食子。”她抓起桌旁早已准备好的宝剑,翩然出鞘,递到自己脖子上,“不要逼我血溅当场。”
约莫是她的反抗行为在他眼里十分可笑,颜朴淙笑意更深:“那你就当爹比老虎更毒。”
话音未落,他已抓起床头一物,朝颜破月掷来。那是颜破月从山潭拾来的温润雪白的石子,正正打在颜破月左乳上方。
颜破月只觉得整个胸口都是一片酥麻,然后……不能动了。
她被点了穴。
颜朴淙慢条斯理的站起来,一步步走近她,将她拦腰一抱,放在了榻上。
然后他开始宽衣。
外袍褪去,白色单衣下的身躯颀长结实。然后他微微一笑,开始一颗颗解她襦裙上的扣子。
“月儿忘掉的事,我一件件教你记起来。”
他脱掉她的外衫和长裙,长臂一扬,用薄被覆住她只着肚兜的身躯。
颜破月又羞又怒,眼泪掉了下来。
他看着那滴泪水。在它即将从她柔润的面颊滑落时,用手指拭去,然后送进嘴里,轻轻一舔。
“如果我是你亲生的,这就是乱/伦。倘若生下孩子,也是怪胎。”颜破月颤声道,“爹,天下美女才女何其多,以您的地位长相,要什么女人没有?何苦对自己女儿下手?就算是养女,爹你是朝廷重臣,传出去于您官名前途有损,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