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毫不斯文,咬得吸得都很用力,颜破月疼得全身发紧,小脸微红,拼命忍着、一动不动。
陈随雁隔得这么近的距离,在她温柔的目光中,竟也有些失神。
若他没有中颜朴淙奸计,今后带着这娇弱的美人,日里饮她的血,功力大增;夜里与她颠龙倒凤,岂不是快活无敌?他思及此处,越发的愤怒,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嘴唇却吸得更加用力。
颜破月见他完全没有停下的趋向,慌了:“陈将军!不可!多饮……多饮你虚不受补,会走火入魔!”
陈随雁这才猛然回神,一下子松开她。
她跌坐在地上,偷偷打量他的神色。
喝血纯粹是胡扯。她只是想起自己从小饮的生血都是毒物,那么血中兴许也有毒,才会骗陈随雁喝血……
她等他出现类似吐血、晕倒或者直接挂掉的反应。
可她失望了。
陈随雁擦干嘴角血迹,原地打坐运气。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竟然有喜意:“果然有股寒热气息在体内。只是较为微弱。”
见他面色不显苍白,反而似乎红润了几分,颜破月在心中暗骂一句,只得笑道:“将军,我猜想要长期才见功效。”
陈随雁已露出舒心的微笑:“应当是如此。”
被他一路掳到此处,颜破月终于松了口气。正要再说两句话缓解两人的关系,忽见他神色一变。
他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将烛火移近,仔仔细细看了一番。
然后他的脸又阴霾下来。
“你骗我。”他将烛火一丢,又拖起那条木棍,“若是颜朴淙也饮你的血,为何你手腕上没有任何伤口?”
颜破月沉默片刻,收起手腕,莞尔一笑:“将军,颜朴淙不用咬啊!他用注射器。”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来找我抗议,说怎么可以只有第一天三更呢!
我羞愧的表示我错了,我的鸡血没打够,今日双更补上,报答大家的支持,么么~~
二更下午3点,请笑纳。
☆、七、卖身
距离两人离开帝京,已经三日了。
那日夜里针锋相对,颜破月直接在地上给陈随雁画了个“注射器”的草图,才令陈随雁半信半疑的相信。第二日到了镇上,陈随雁将她囚在客栈,自己拿了草图去寻一名工匠。
工匠看了图,直叹妙妙妙!虽然他还不清楚这个工具到底是什么,但是隐隐感觉到会很有用处。最后,工匠硬要花五两银子,从陈随雁手中买走了草图。陈随雁掂量着手中的银子,终于彻底信了颜破月的话。
那日之后,颜破月这个肉票的生活质量,改善了很多。三餐跟陈随雁一起吃,晚上也能打个地铺而不是被胡乱丢在角落。颜破月亦小心翼翼,不敢惹恼了他;被他吸血时,也是一脸心甘情愿。
陈随雁当然不会就此完全信任她。白天,他与她共骑,快马赶路;晚上,则用一根锁链,锁在她双足的金环上,攥在掌心,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这一路下来,颜破月更觉得陈随雁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他极善逃匿,命颜破月用锅灰,每日在脸上均匀涂抹,带着她东躲西藏,竟真的没被手眼通天的颜朴淙抓获。有好几次,她在镇上看到疑似颜府护卫的人影,却都被陈随雁带着她堪堪避过。
但大概是被他们追得极紧,两人一路绕行,竟是渐渐往南去了。
这日傍晚,两人抵达中部益州最大的城池——旬阳。
因已有好几日没见到追兵,陈随雁的心情也松弛了几分,这晚,两人安安静静坐在客栈角落里吃饭。颜破月想着如何找机会逃脱,陈随雁想着今后的路线出神。
他忽的感觉到数道锐利的目光,正往这边看过来。他猛然回神,定睛一看,却只见右首的一张桌前,坐了五个男子。个个低头饮茶,却没人瞧着这边。
他仔细打量那五人,只见他们身着锦衣,似乎极为华贵。高矮胖瘦亦各有不同,有的是比他还至少高出一个头的大汉,坐在那里像一座大山;有的却瘦小佝偻,像个小老头子。
他们的第一个相同点是,相貌都长得极为丑陋,有的鼻子很大,几乎占了半张脸,眼睛却小的找不到;有的一脸黑麻子,要很仔细,才能在那些麻子里,找到他的五官。
他们的第二个相同点是,都佩戴了兵器。且个个印堂饱满、体格结实,偶尔一个人抬起的目光,锐亮逼人。
陈随雁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练家子。他收回
目光,对颜破月低喝一声:“上楼。”
关上房门时,他明显可见那五人全都抬头看过来。这令他愈发不安——若是他们夜间发难,他们又如何逃出去?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历?
“他们是不是颜朴淙的人?”忽听颜破月紧张的问道。原来她也早早察觉到,那几人总是看着这边。
陈随雁沉吟片刻,正要说话,忽的只觉得一股极冷极霸道的气息从腹中升腾而起,他喉中一甜,一口热血便喷了出来。
颜破月呆呆的望着他,他怔怔看着满地血迹星点。
而后他猛地抬头,满眼阴霾:“贱人!你骗我!”
不等陈随雁细想,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又再次升腾而上。这一次他没那么轻松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只觉得全身脱力,一下子坐在地上。昔日丹田中充盈的内力,此时竟似都被那寒热气流所阻,半阵提不起来。
颜破月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一步。
陈随雁一动不动、原地打坐。颜破月看着他,不敢动,也不敢出声。他足足调理了有半个时辰,才觉得那寒热气流暂时被压了下去,重新能提气运功了。
“贱人!”他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你的血有毒?对不对!差点把我害死!你这个贱人!你一直在骗我?”
颜破月吓得魂飞魄散,忙道:“不会的!颜朴淙每天都是这么喝血的啊!会不会……会不会还有其他辅助法门,咱们不知道?又或者、又或者过段日子,就会好?”
陈随雁虽心急如焚,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说的似乎有理。但方才内力尽失的感觉,实在令他害怕。他又气又怒,抬掌又要再打,忽的手掌停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