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不悔

作者:丁墨

    则四五日便返。”

    破月点点头,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衣襟,不想看他俊朗逼人的容颜。

    步千洐见她一直低头,也不多言,抬手握住马缰,便欲上马。

    听到马蹄声轻响,破月猛地抬头,直直瞪着他。这一瞪把步千洐都惊了一下,然后未等他询问,破月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他。

    静默,死一样的静默。

    围观的士兵们是静默的,静默的看着自家将军,被女校尉抱紧,大部分人都恨不得,被抱住的是自己;

    容湛也是静默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啊,她抱了大哥、她抱了大哥!她为什么要抱大哥?男女授受不亲,她这是要对大哥以身相许吗?

    步千洐也呆住了。只觉得那温香软玉的身子,轻轻靠在自己怀里;柔滑的小手,紧贴着自己的后背——她居然主动抱了他?

    “你……”他听到自己声音有点干。

    “保重。”破月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撤手,后退,微笑望着他。

    她这是……不舍吗?

    步千洐想要问明缘由,想要逗她两句,可所有话到了嗓子眼,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怔怔望着她温柔淡然的容颜,从来冰冷坚硬的心肝,仿佛也被那温热的手,撩拨得一片滚烫,糊里糊涂。

    “将军!”队伍最末,有人见步千洐迟迟未动,扬声呼喊。

    步千洐猛的收回目光,翻身上马,在踏雪身上重重一拍,发足飞奔,顷刻便窜至队伍最前面。

    剩下的人矗立原地,还是破月最先转身,笑中含泪对容湛道:“回去吧。”

    容湛木然点头,转身往回走。

    步千洐策马行于队伍最前,望着惨淡的落日,只觉得全身依然僵硬如木石,血脉始终凝固。

    天是白的,地是黄的,四野茫茫,将军一生征战,终有一日尸骨埋荒野。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期盼,一直以来的豪情。

    可为何,今日被她这么一抱,从来洒脱的胸怀,便添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柔软情意?

    不,并不是今日。

    是将她从五虎手中救下那日,看到她皓月般清澈的双眼;是她病倒在地牢,全身发抖伏在他的胸口宛若受伤的小兽;是她胆大包天拔掉他的裤子,气息轻拂过男儿热血之躯。

    是她的马如流星坠入敌阵;

    是她亲手制造阎罗炼狱,敌军溃败如潮,尸首堆积如山。

    而最后,是她站在敌阵中,面具开裂,茫然四顾,孤独而无助。

    那个时候,他竟然只凭双眼就认出了她!

    步千洐心头猛的一抽,骤然勒马。

    这几日,他一直有意躲着她疏远她。昔日她长相丑陋,她扮作小宗,他与她朝夕相处,自由自在,怎么逗她都不尴尬;可如今她换了那么一张脸,他却浑身不自在——因为他不能忽视,她是个女人,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女人。他怎么能还像大爷一样的奴役她,还能耍赖装睡让她给自己上药、偷偷找借口搂她吗?

    有那么一瞬间,他宁愿没有见到她的真容,便还能如往常那样,与她亲密无间。可如今……为何他会觉得,若他此刻不回头,便会错失什么?

    不能回去,不能去!有个声音在心里道:步千洐啊步千洐,你不过五品,无权势无蒙荫,如何护得住她千金娇躯?她又如何看得上你这粗莽浪荡的武夫

    可他却听到自己声音从未有过的决绝:“你们先行,我随后就到。”

    而后他调转马头,朝城门冲去。

    破月刚走入城门数十丈,便听到身后马蹄纷乱如鼓擂。她下意识便靠到街旁躲闪,正欲回头,那马蹄声却若闪电般瞬间已至身后!

    她身子一轻,已被人大力从地上捞起,马儿四蹄如飞,越过那人熟悉坚实的肩膀,她看到容湛等人惊讶的脸越来越远。

    “怎么了?”破月诧异的望着他。

    他却沉默着,沉默着。从来漫不经心的容颜,头一回绷得死紧,甚至连额上青筋都微微凸起。他的手搂着她的腰,格外的紧,隐隐有些生疼!破月下意识就往外靠,却被一股更大的力量,紧扣在他的胸口。

    她趴在他胸口,完全不能动了。

    他抱着她,马儿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久到破月都有点害怕了,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他却忽然勒马停住,抱着她跃下了马背。

    破月勉强站定,发现周遭是一片荒野。约莫也遭受过战争的洗礼,田地已然荒芜,山林也被烧尽,光秃秃的一片。

    天地间之余苍茫,四野无人,只有他们俩。

    他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破月疑惑的抬头。

    不等她抬头,眼前一暗,步千洐沉着脸,瞪着眼,嘴已经重重堵了上来。

    像是饥渴了许久的人,他的吻明显透着慌乱,透着急切。他用力含住她的嘴唇,又舔又吸,全无章法。破月嘟囔含糊道:“你……”舌头就被他逮到了,含住黏住不肯再放。

    破月一开始是惊愕,而后是抗拒,最后……则是彻底软了下来。他把她抱得太紧了,她根本动弹不了。她只能闻着他嘴里的热气,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而舌尖上酥麻的感觉,一直从嘴里,传到全身,传到心里。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她。

    俊脸通红,可他的神色明显放松下来,跟方才的青筋暴出、强势拥吻,完全判若两人。明亮的双眸中,全是她熟悉的疏懒笑意。疏懒中,又带着某种满足。

    明明是他轻薄她,破月却觉得很尴尬,紧张的问:“你……干嘛吻我?”

    他的胳膊状似无意的轻轻搭上她的肩膀:“因为你先抱了我。”

    这算什么回答?破月嘴唇上还有点痛,他亲得太重了。

    可为什么她的感觉是又甜又涩?

    “我送你回去。”他将她抱上马背,顿了顿又道,“等我。”

    破月耳根都是滚烫的,心跳如擂。心里只有他的声音反复回荡——

    等他……

    等他……

    噢,她为什么觉得全身的血都要因为这简单的两个字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