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不悔

作者:丁墨

    他或许也没有太多力气了,竟被她挣开!他也火了,低吼道:“别动!”抬手又点了她的穴道。

    可这回破月不依了,死都不依了!咬紧牙关,任他抬起手腕,将她涂得满脸满嘴都是血,她也不肯要!

    “张嘴!”他眼神阴霾的望着她,俊朗的脸绷得铁青。

    破月死死盯着他,眼泪大滴大滴的掉。

    “我是你什么人?你说我是你什么人!”他猛的低头,咬住自己手腕,狠狠吸了一口。而后单手捏住她的下巴,俯下头,重重的覆了上来。

    火热的唇舌,夹杂着某种熟悉而遥远的气息,还掺着重重的血腥味、沙土味,统统往她嘴里灌。破月心痛得不能自已,如木偶般仍由他的唇舌有力而疯狂的与自己纠缠。

    他也似已忘却了一切,紧紧抱着她,想要嵌入身体里去。口中的血已经逼着她尽数吞下,他却仿佛忘了自己的初衷,狠狠的,像猛兽般亲着她,亲着她的唇、亲着她的脸、亲着她的耳垂、亲着她的脖子。亲着每一寸曾经令他迷醉令他思念令他神魂颠倒的地方。

    破月抱着他宽厚而冰冷的背,只觉得又绝望又欢喜。而他在一番几近歇斯底里的亲吻后,深深埋首在她的长发里,与她十指交缠,将她压在柔软的沙丘上。

    破月痛苦的抱着他:“步千洐,我们也许都会死在这里,你还要让吗?”

    回答她的是他的沉默,沉默的抬头,重新将她死死吻住。

    第二日破月醒来时,人已经在步千洐的背上。

    他长发已乱、浑身又脏又臭,手臂上的血迹更是乌黑而狰狞,深一脚浅一脚在沙地里行走。

    前几日,他们还能纵身轻掠,日行数里。可如今,他们渴了十来日、饿了十来日。武林高手也与寻常人无异。

    破月盯着他被风沙吹得皴裂的后颈看了半晌,轻轻将头靠上去。他身形微动,继续沉默前行。

    待到了夜间,又是极冷。他抱着她躲在沙丘后,不等她说什么,已抬手点了她的穴。

    “我不喝!”

    “由不得你。”他的声音居然还能有几分笑意,用刀划破自己另一侧手臂,埋头狠狠吸了一大口,低头又堵了上来。

    半晌后,两人吻得同样气喘吁吁,同样虚弱无力。

    步千洐抱着她,两人俱是无言凝视。

    他的目光深深的,令她觉得有些异样。可具体哪里异样,她又说不上来。

    “你想干什么?”破月哑着嗓子道。

    他没答,他将点了穴的破月放在地上,然后拿起了刀,刀锋对准了自己的小臂。

    “步千洐你、你疯了!住手!”破月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他的神色却极为冷酷:“你不是问我让不让?我不让了,现下你不是小容的人,是我的人!我的人就得听我的!我要你活下去!”

    之后的一切仿佛梦境般迷离,她也分不清真假了。她似乎看到步千洐沉着脸,脸上肌肉轻轻抽搐着,然后他手臂上多了个血洞,刀锋上多了块血肉。她拼命的挣扎抗拒,他沉着脸,抓住她的下巴,将那血肉塞了进去。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真的要疯了。她要将他的肉吐出来!可他好狠,太狠了,吐出来又塞进去、吐出来又塞进去。终于强迫她吞了下去。

    她大口大口干呕,只觉得自己如坠地狱。而他从怀里掏出伤药,胡乱洒在手臂上。又扯下截袍子包扎得紧紧的。血水从他袖子里透出来,破月拼命想要推开他,不想再靠近他。他却是从未有过的霸道强势,将她死死搂在怀里,抱着她睡去。

    这一定是一场梦,她想。

    她宁愿从来没认识过他,宁愿被他抛弃,也不愿喝他的血吃他的肉,而后让他悄无声息的死在这片荒漠里。

    作者有话要说:来……吃肉了……

    ☆、64

    64、v章

    很热,全身上下仿佛都在火上烤。

    破月难耐的呻/吟一声,迷迷瞪瞪举目四顾,却只见漫天黄沙如迷雾,什么也看不清,哪里还有步千洐的影子?

    她跑了几步,忽的发觉手上还拿着什么,举起一看,竟是一截血淋淋的断臂!那手臂修长结实,五指骨节分明指腹有茧,不正是步千洐的手?

    破月一阵强烈的恶心难过,就像有一只无情的手,死死摁住她的胸口、掐住她的咽喉,她大口大口干呕起来……

    破月猛的睁眼。

    周围一片寂静,远处隐隐有稀疏的人声传来。

    圆屋顶、帐篷、毛毯。她发觉自己躺在一个蒙古包里,身上换上了亚麻袍子。周围暗暗的,微弱的烛火摇摇欲坠。

    她一下子坐起来,四处看,却没看到那个令她痛苦牵挂的身影。

    “阿步!阿步!”她哑着嗓子喊道。

    “你醒了,太好了。”一个面貌敦厚的年轻姑娘,也穿着蒙古族长袍,挑开帐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水和热气腾腾的粥。

    “这是哪里?是你救了我吗?”破月焦急的望着她,“我的同伴呢?”

    姑娘梳着黑亮的长辫,两颊被晒得通红:“我叫司徒绿。我们商队经过沙漠,遇到了你们两个。这是沙漠游民聚居的绿洲,就带了你们过来。你的同伴在另一间帐篷里。”

    破月踉跄着便要站起:“多谢……多谢……他在哪里?他要紧吗?”

    司徒绿扶着她往帐外走,有些嗔怪:“你吃点东西再去看他啊,他比你醒的早,当时是很吓人,现在没事了……”

    破月不答,抬眸只见日头西沉,晚霞绚丽。前方一汪开阔的湖水,像是落入沙地里的一块碧玉。旁边数十细细的棵绿树随风摆动着身姿,青草铺满了湖边的土地,为着遥遥荒漠添了几分生气。几十个个蒙古包围着湖水稀疏林立。湖水一角,一排骆驼背满了东西,立在蒙古包外,有几个穿着中原服饰的大汉蹲在骆驼旁抽着草烟,应当就是司徒绿所在商队了。

    司徒绿边走边道:“那日我们还没到绿洲,便在沙漠里遇到了你们。当时你的同伴可惨极了,抱着你,你昏迷着。他全身都是血,把我们吓了一跳。他跪在我们面前,连磕了好多个头,直说两个字:‘救她’。然后就晕了。他手臂上几处伤口,我还以为被狼咬了。后来我爹看了他的伤口,说是刀伤。你们是不是遇到沙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