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不悔

作者:丁墨

    和气力。

    蓝衣人缓缓将玉佩举起,对着月光。他的手掌很大,那玉佩在他手心显得很小。他粗粝的手指轻轻沿着那玉佩的轮廓滑动。

    “千洐。”

    玉佩上刻着婉约而清晰的两个字。

    这是极为诡异的一幕。

    数万蛮人大军已被惊动,近处的士兵们呆呆望着正中。被俘的年轻女子趴在他们的将军脚边,全身缩成一团,似乎极为惊惧。而将军像是痴迷了般,静静站在月光下,拿着玉佩,黑眸暗沉如水。

    终于,在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后,将军把玉佩慢慢塞进自己怀里,而后提起地上的女子,单手勾起她的脸,在月光下看了一会儿,忽的将她扛上肩头,大步走回了自己营帐。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居然老早就猜到了,这让我很没有成就感也。是我的暗示太明显了,哼唧

    ☆、112

    蛮人非常高,伏在他肩头,破月颤巍巍的心惊胆战。

    她想不通,为什么看到步千洐的玉佩,他的态度忽然转变。也许他喜欢这个玉佩?她也想过自杀,因为这蛮人此刻对她的态度十分危险。但刚才鼓起勇气想死没死成,现在她又有点舍不得死了。

    犹豫彷徨间,蛮人已扛着她,身形极快的窜回了中军大帐,远远将其他蛮人丢在身后。踏进帐中,他脚步丝毫不停,径直朝床铺走去。破月暗叫不妙,抬手就朝他脖子上劈落。只是她怎是他的对手,手刚刚一动,后背已是一麻,被他点中要穴。

    她被丢在床上,怔然望着他。

    他负手而立,低头静静看着她。

    “你要是碰我,我立刻自尽。”破月说。

    他没出声,反而拉过被子替她盖上,然后解了她的穴道。破月想要坐起,被他一把摁倒。破月不敢动了,他却直接倒下,在床边的地上躺下了。

    这是什么情况?他把她丢在床上,然后自己睡在地上?

    破月大气也不敢出,警惕的盯着他的背影。过不了多久,均匀沉稳的呼吸声传来,他似乎睡着了。

    破月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听得他的气息非常悠长自然,绝不可能是装睡,便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想要逃走。谁料刚走过他身旁,脚踝便是一紧,身子腾空而起,再次摔在床铺上。

    他的力道均匀适中,她竟然一点也没摔痛,就像被人平平稳稳放在床上。

    他翻身起来,再次替她盖好被子。然后……继续在地上躺下,睡着了。

    破月不敢再逃了,此人的武艺修为远超过她。只得提心吊胆,就这么过了一夜。第二天天色刚明,他从地上一跃而起,转头看着她。

    破月重伤初愈,又撑了一晚,早已精神恍惚,呆呆的望着他。这时,叫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他笑了。

    野兽般杂乱粗犷的脸上,厚厚的唇角缓缓弯起,那一双乌黑修长的眉,也有了弯曲的弧度,暗色的眼眸似夜色下的流水,微光荡漾。

    破月全身都僵住了。他却在微笑之后,恢复漠然神色,步出了营帐。

    日光渐渐强烈,破月等了很久,也没见有人回帐中。她实在撑不住了,索性什么也不管了,倒头大睡。

    一直到傍晚,她才神清气爽的醒来。刚坐起,便听到轻盈虚浮的脚步声。

    是与她同车时照顾她的女子。她端着盆热水,垂头快步走进来。

    “小姐,洗脸吧。”那女子低声说。

    破月奇怪极了:“你怎么来了?”

    女子怯生生看她一眼:“蛮人让我来的。”她与破月也有些交情了,低声道:“你命好,做了将军的女人。哪似我们……”

    破月想解释,却也无从开口,只得沉默。

    女子服侍她洗漱后,军医就来了,非常仔细的为她重新包扎伤口,又亲自熬了药送来。

    破月被服侍得舒舒服服,心里却更加七上八下。她实在想不通蛮人将军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她须得小心谨慎了。

    “小姐,将军真是宠你。”那女子临走时说,“听说大军半个月来从未停留,今日却破例在路上停了一日。”

    破月这才明白,为何今日自己没被叫醒带上马车。然而不等她细想,将军已经回来了。

    一起进帐的还有名蛮人亲兵,端了饭菜进来,居然有肉有鱼,相当丰盛。亲兵放下饭菜就走了,破月腹中早已空空,吞了吞口水,继续全身紧绷的躺着。

    将军弯腰将整张案几都搬到榻前,这样饭菜就正对着破月的脸。破月神色不变的看他一眼,却见他又露出了那种微笑。

    然后他在榻前坐下,拿起了筷子,夹起块肉,送到她唇边。

    虽然只是一块肉,破月却真心觉得骑虎难下。

    这……吃还是不吃?

    他为什么要喂她吃?

    按理说她此刻应当很有骨气的拒绝,也许他下了毒,也许他在麻痹她的意志。可望着他沉黑的目光,破月神差鬼使的被直觉驱使,张嘴含住了那块肉。

    味如嚼蜡,她很快吃完。

    她修炼玉涟神龙功,早已百毒不侵。吃掉肉后,并没有不适感,随即释然。

    这时他忽然朝她的脸伸手,破月脖子一僵,侧头想避。然而他的手看起来明明直来直去,却仿佛无所不在,她避无可避,被他摸了个正着。

    他捏住她的下巴,大拇指轻轻拭过她的唇角。她视线一垂,看到他拇指上的一点油渍。而后他从案几上拿起块毛巾,擦干净了手指,这才又拿起筷子,夹了筷米饭,递到她唇边。

    破月恍然大悟――他刚才,难道不是想摸她,而是要给她擦嘴角?

    一顿饭就用这种奇异的方式吃完,饶是步千洐,都未这样全程喂食过她。破月的胃舒服了,心却更慌了――因为这个男人太诡异太可怕。他还那么强,如果他真的加害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可如果还有一丝求生的希望,她又舍不得自杀。

    她吃完以后,他才把剩下的饭菜装了一大碗,埋头吃掉。

    亲兵收走了碗筷,又很快抬了个大大的圆形浴桶进来,装满了热水。破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已再次走过来,将她从床上抱起,走向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