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不散眉弯

作者:安宁

吹不散眉弯无弹窗 未几日,早朝时果有大臣再度请求放荆王之子出宫,刘娥还是以留其在宫中做赵祯的伴读为由推搪,吕夷简道:“其实皇上应该多花时间亲近朝中儒臣,这样才能便于圣德的养成。”

不少人站出来附议,纷道吕丞相此言有理。

刘娥见奏请者众,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藉口,想想近十年来荆王始终深居简出,既不上朝问政,也不与官员来往,对她已经完全构不成威胁,再者继续把赵祺留在宫中也确没有什么实在用处,还不如顺应群臣之意以显大度,于是准奏。

因为庄锋璿的到来,原本要出门的白世非推迟了行程,日日与庄锋璿、晏迎眉及尚坠四人在府里出双入对,一众仆人对这种情形也早习以为常。

在庄锋璿离去的前一夜,白世非依然是在一楼为他设宴饯行。

席间庄锋璿问,“世非你把交子铺户从成都府路的益州开设到了陕西路和河东路的并州太原城?”

白世非应道,“虽然朝廷在益州设立了交子务,由京朝官一二人担任监官,置抄纸院行官交子,这种做法不错能杜绝伪造之弊,但官交子每事必向上呈报,怎也比不上我们这些私人的交子铺调钱来得快。”

庄锋璿点头,“白氏所印交子用的都是上等楮纸,图案十分讲究,黑红相间,纸卷上还暗隐记号,且有亲笔押字,令他人难以伪造。”

“没错,而且我的交子铺恪守信用,随到随取,秦晋商人之间的大额交易都不愿把铜钱铁钱搬来运去,为了避免麻烦,他们慢慢已习惯使用交子票来付货物款子。”

“有一点我想不通,交子虽然便利,也为官府允许,但始终只是在成都府、陕西路和河东路等地广为使用,在京拾附近各大州府和南边并不通用,你在北边大张旗鼓地扩张交子铺,用意却是何在?”

白世非笑道,“还不就为了它是一盘赚钱的生意么,要知道行商坐贾们拿交子票到铺户提现时,每贯需付给铺户三十文钱的利息呢。”这笔费用不能不说相当可观。

“你开设交子铺户仅是为了赢利?”庄锋璿怀疑地皱眉。

“倒不尽然,我的目的是想在这个行当里做出广为流传的好信誉。”

“这个行当?”庄锋璿沉思了一下,除了交子票这种纸钞,在京城乃至全国都流通的还有一种是——盐钞,目光闪过,他大为惊然,“难道你想截流——”国库银饷?!

白世非笑了笑,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见一旁尚坠听得似懂非懂,晏迎眉更因离别在即而有些闷闷不乐,便刻意扯开话题,聊起奇闻逸事来。

“给你们说件好笑儿的,有个兖州来的张山人,在勾栏里靠说诨话为生,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擅作十七字诗讽刺达官贵人们,开封府不少有钱人为了免遭他的口诽,时不时会差人送他些酒食银子。却说有一次,某个朝廷大臣死在任上,有人作了十七字诗嘲弄,这事传了开去,官府知道后悬赏缉捕作诗之人,当时不免怀疑是张山人作的,就把他拘来审问。”

尚坠听得入迷,“后来怎样了?是他作的么?”

“那张山人倒也不怕,在公堂上道,‘我在京城谋生几十年,作十七字诗是为了挣钱糊口,怎能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去嘲弄朝廷大臣呢?况且这个题目让我写,也不至于写得那么糟糕啊。’府尹听了哈哈大笑,当堂就把他放了。”

话声未落在座三人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世非见状忙趁热打铁,叫道,“我们轮着一人说一回,说不出的罚酒!说得不好笑的也得罚酒!大哥你先来。”

庄锋璿紧想了想,笑道,“在勾栏里说话儿的还有个谈佛道的戴忻安,曾说过一个笑话段子。有个和尚犯了罪,官府派一位衙差押解他,两人夜宿旅店,和尚沽酒劝饮,衙差喝得烂醉,和尚就把他的头剃了而后逃走。衙差醒来之后遍寻和尚不着,摸摸自己的头,现是光秃秃的,失声惊呼道,‘和尚倒在这里,我却到什么地方去了?’”

余人听罢捧腹不已。

白世非博闻识广,张锋璿学问渊玄,晏迎眉和尚坠都是凭看过的书籍强记现说,而在这点上晏迎眉又比尚坠略胜一筹,一轮滔滔不绝之后尚坠开始搜肠刮肚,把些从丫头们那听来的好笑话儿说完之后开始词穷。

几轮下来,一张娇俏小脸已被白世非灌得嫣红。

脑袋微晕的她连连摆手,直叫,“不来了!不来了!”

白世非大笑,“不来就再罚三杯!”一手拿过酒杯,一手抬起她下巴,作势要把酒直接倒进她嘴里。

尚坠赶紧挣开,跳离座位,逃出他的抓捕范围,“前头没说过有这规矩!”

白世非端起酒杯绕着桌子追她,大叫道,“现在有了!别跑!快喝!”

“哪能说有就有!”她气得直叫,脚下却不敢停。

“这府里我最大!我什么时候说有就有!”

“我只道这府里猪最大!却原来那就是你哪!”

“喔!还骂我!你死定了!”

两人满屋子里你追我赶,互相驳斥,把晏迎眉乐得直不起腰。

尚坠被白世非逼至角落,已无处可逃,眼看就要被逮到,她慌不择路尖叫着拧身窜进了旁边的一道门里,刚跑进去就觉得不对,转身想冲出来时却被已追进门内的白世非一把抱个正着,他扯高喉咙得意地狂笑。

她红着脸低叫,“快让我出去!”

白世非一愣,即时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跑进了他的寝房里。

他脸上那抹带点恶劣的居心叵测的邪笑,让她不期然想起一次在疏月庭拱门外遇见他的那个早上,微微恐慌地以手抵着他的胸膛,奔跑过后的她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你想干吗……”

不答,他收紧搂在她腰上的左手,把怀内春色圈至眼底,已然微酣的小脸艳若桃花,黑玉的眼此时变得迷朦氤氲,更因带上一抹不敢直视他炽烈眼神的娇羞而份外妩媚动人,胭□滴的樱桃小嘴微张,使他的丹田荡起异样涟漪,迅退去笑意的眸光中涌起一抹□之念。

把手里酒杯轻轻抵在她唇,白瓷杯沿□地微碾她的唇瓣,连带着他握杯的指尖也如轻羽抚过,他缓缓地把杯里的酒一点一点喂进她微开一线的唇缝里,有一滴不经意坠落,在她衣襟上耸立的地方染出湿漉的圆点,把他的眸光也往下带到了她正抵着他前胸微微起伏的浑圆。

视线一动不动,他喃喃呢哝,“心肝儿。”

当最后一滴酒被喂进时他封住了她的小嘴,舌尖扫荡吮去她丁香舌上残余的酒液而后与她勾弄戏缠,脚后跟无声无息地把房门扣成虚掩。

杯子掉在地上,他的手掌迅加入欲念蔓延的行列。

情深似火,燎原焚烧。

迷迷糊糊地,她被他半抱半拖地压入鸳鸯衾枕的床上,上衣被他扯得凌乱半褪,便连颈后的菱丝幼带不知何时也已被他解开,一袭抹胸落在了床外两人脚边。他抬起来,看着她敞开的衣襟内毫无遮掩的活色生香,雪肤如凝露,饱满绵弧上片片粉红全是他留下的揉痕,她缓过激喘后的小脸正愁着不知如何出去见人。

他伏在她耳际低低咭笑,“他们已经走了。”

她一把推开他,他顺势直起身子把烛火吹灭,捉住翻身坐起的她,手一拂放下锦帐再度将她压回床上,黑暗中他轻轻道,“小坠,过了今夜,你在这府中的地位便定了。”

她听得一怔,转瞬便明白过来,他是要在娶亲之前确立她的身份,心底酸甜难辩,下一刹酒意涌上脑袋,同时胸口尖端一紧,已被怕他含在嘴里。

整个身子被他覆拥在温热体下,他的指尖所到之处,那羞人的动作更是将她最后一丝迷糊震碎,她想躲开,却因被他压紧而动弹不得,螓无助地左右摇摆,小嘴里不自觉逸出低低的呻吟。

柔媚入骨的喘息听在他耳内堪比催情圣药,额头早覆上一层薄薄汗意,已忍得疼痛的躯体再迫不及待,曲臂抱起她的膝窝把她往两边打开,硬杵顶端骤然用力,下一刹已微微犁入她嫩滑的腿心,她即时失声痛呼,□蚀骨的快意直窜他的脑门,忍耐不住在她的哭叫推打中施力,却被强大的□挡住了去路。

“痛死了!你快出来!我好痛……”她压抑着声音哭叫。

她哭得让他心疼不已,俯在她耳边绵绵地低声抚慰,他将自己从死紧的绞缠中稍稍抽出,摩擦令□快意再度泛过后腰,心想如果今夜不把这事儿完成,只怕日后很难再有良机。

趁着她的哭声在安抚下渐止,他一咬牙,手掌扣在她腰后,提臀强行刺入,以唇封住她骤然失叫的小嘴,一鼓作气将只入到一半的硬物往里使力撞去,终于把她层层裹缠的□全然贯穿。

汗珠从他眉上滴落,与她汹涌滑至鬓边的泪水融在了一起,他咬着她的唇喘息,似委屈道,“乖,别哭,我也差点痛死了。”

被折磨不堪的她虽不解他何出此言,却差点在泪水中笑出来。

终究忍不下被他欺负的一口气,捏紧的小拳头狠狠捶向他□硬朗的背脊,犹不解恨,边捶边咬牙骂道,“痛死你最好!”

他哟哟低叫,笑出声来,扣紧她连连抽*动,“我俩一起死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