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涯说睡就睡,睡熟了便开始磨牙。
高守潇洒地甩袖,寻个人迹罕至的镇角,很有高手气质地在月光下漫步。
一边望冷月,一边哀叹自己歹命。
途经一户人家,桂花枝条编的门扉正好开启,里头慢悠悠摸索走出一人。
高守到底是高手,墨黑夜里眼还挺尖:“是椴会吗?”
“哦,是高守老弟。”椴会略略朝高守拱拱手,眸子依旧无有焦距,“幸会。”
“幸会幸会!”
椴会虽然有点恃“财”的傲气,但高守却对其相当欣赏。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们也算他乡遇故知。
“那夜,椴会不想打搅你的春宵,所以不辞而别,希望见谅。”
“哪里春宵,其实是场噩梦。”高守摆手,“晦气得紧,不要再提了。”
椴会微笑,不提就不提。
“椴会兄弟,你嘴角沾了点东西。”高守蹙眉凑近。
“哪里?”椴会侧头,高守的手指已然掠椴会的唇角,极轻地一拭。
椴会蹙眉,嘴角有血渍。
高守借月光瞧瞧,又闻闻:“好像是血。”
旋即,他笑嘻嘻地将手往身上一擦,“你身上什么味道?挺……怪。”
“什么?”椴会谨慎小退半步。
高守耸鼻又嗅嗅,马上连打好几个喷嚏。
“抱歉,我对桂花香有点敏感。”
椴会释然,还以为高守察觉出了什么。原来是因自己沾着门上桂花香。这蠢人!
其实,除了桂花香,高守还隐隐闻到椴会有股冲鼻的汗味儿。说实话,味道并不耐闻,不过,高守不能没品地点穿别人,做人要有礼貌。
“这里是新开的暗庄赌坊,我刚去试了下运气,挺不错。”椴会指转鼓囊囊的钱袋,笑道。
“赌坊啊。”高守心动地咬咬下唇。
“高老弟,你也去试试?”
“这……好!”高守搓搓手。反正,莫涯还在忙磨牙,他就玩上几把,应该不耽误正事。
可惜,莫涯此刻没在磨牙,而是相当老练地潜进了曹员外家。
曹老员外正在欢爱,欢爱对象还是个很娘男人。
欢爱的姿势,居然是莫涯顶拿手骑坐式,好似有点过分了。
莫涯踢开房门,跳上床,撩手扔出做受的男人,换自己压坐在黑白胡子参半的老员外身上,伸出三根手指:“事情是这样的,有人买凶要你的命。三文钱。”
随后一记脆响,莫涯一拳头,打烂了曹员外的太阳穴。
似乎打得太凶了,竟然一下毙命。
莫涯对这脑袋正爆血的尸体,歉意道:“对不住哦,多年没干,手艺生疏了许多。还有,我今早领过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