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已经控制住。”
“很好。”那端左柟发声:“你将听筒给女主人,买家有一句话,是要在死前跟她说的。”
莫涯将手机凑到女主人耳边。
一句很轻很轻的话,但却似乎勾魂摄魄,让女主人猛然抬头,疯了一般看他。
一旁同来的胖子这时候终于熬将不住,一把就打横抱起那个男孩,将人拖向隔壁厕所。
“可以了么?”莫涯将手机拿回:“一家三口全部做掉?胖子又犯病了,抱了这家男孩去厕所。”
“死胖子就喜欢在马桶上面搞,你随他,最多等他完事,全部做掉。”左柟收线。
莫涯笑,从怀里掏出手枪,指住女主人右眼窝。
出来独自行动已经不下百次,莫涯见过许多许多双垂死的眼。
无助的、害怕的、哀求的……,每个人垂死的表情都不同。
可是他从没见过这种眼神。
这个女人在看他,眼里有泪,似乎久别离分,凄恐而热烈。
她在摇头,这点和所有人一样,是在乞求他不要杀她。
莫涯将手指回收,眯了眼,装上消声器,并不犹豫扣动扳机。
一人一枪,穿右眼窝而出,毫无意外的肝脑涂地。
两人瞬时殒命,女主人那双先前还情人一般脉脉看他的眼睛,如今已成了一窝粘腻恶心的血洞。
所谓杀手,便从无仁慈。
莫涯叹了口气,靠墙边掏出打火机,没有感觉任何不妥,只将手去敲了敲隔壁卫生间半关的玻璃门。
“快点。”
他道,火苗燃着烟头,吐出第一个烟圈的时候,听见里面那天生羞涩的男孩呜咽,发出了一声困兽般的低吼。
“说起来,他的眼睛,跟你还有三分像呢。”
过一会里面的死胖子说话,将男孩的头发揪起,按进水箱,一边更快□。
莫涯冷笑一声,懒得理他,没事踱到屋子的走廊。
走廊上挂着一些装饰画,看起来主人喜欢映像派,莫涯抬头,怔怔看了一会,手指无意抚过墙角的边桌。
边桌上有一副扑克牌。
比起映像派,这东西让莫涯更觉亲切。
于是他百无聊赖,将里面的扑克牌抽了出来。
很奇怪的一副牌,应该算是寻亲扑克,可又和普通的寻亲扑克不同,里面所有头像重复,放的都是同一个男孩的照片。
李煦,六岁时走失,穿白色衣服黑色条纹裤子,偏瘦,右大腿内侧有浅褐色胎记,心形,提供可靠线索者重奖一百万。
所有扑克牌上都印有这一行字,配男孩不同的生活照。
莫涯的心开始狂跳,一种激烈而危险的节奏。
每一张扑克牌上都印有号码,手机固话一共三个,他掏出手机,拨通其中第一个。
隐约的铃声开始响起,是那首《鲁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