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绪微微地,很微微地,一愣。
莫涯说完,也跟着愣了下。
沉了好一会,莫涯轻咳一声,混沌笑道:“是不是要我把整个细节都说明下,你才认定他是孬种?”这笑容在旭日下太过妖娆。
“不必了,这事容我想想。傍晚,给答案。”
时间很快过去。
傍晚,用饭时,那绪当机立断,椴会可以留下长住。
一寺之主,一句灭绝。
谛听皱眉,椴会则俊眉高挑,笑道:“多谢大师。”
莫涯动了动嘴唇,却没有问出“为什么”这三个字。
那绪却明白他的意思,眼波和煦:“还有些事情,我要想想。”
最后的杀手锏是那嗔,他捧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饭碗,凝望那绪:“师兄,吃的会不够分……”
那绪二话不说,直接将自己碗里的饭全部倒入那嗔的碗里。
莫涯终是忍不住问那绪:“你不吃吗?”
那绪摇摇头。
“哥哥,我师哥,一想事情,就不爱说话。”那嗔扒了几口饭,解释道。
岂止是不爱说话,那绪连口都不开了。
莫涯想也不想,蹲下身,一手用筷子夹起躲在桌子底下吃小灶游光,对着椴会的脸丢过去!
可怜的游光在半空四肢张成一个“大”字,瞬间贴在一张很大很大、还缠着碎布条的脸上。
大头影卫高守高举人,又出现了。
一片寂静。
知情人纷纷在心里默哀,高举人运气很背。
椴会悠闲地拨开额前垂落的发丝,微笑:“怎么了?有发生什么事吗?”
高举人摸摸被撞疼的脸:“刚刚那只是什么?”
很快,跑腿的影卫被谛听剥光,被强迫泡了个药水澡。
而高举人的衣衫,更快地被谛听烧成了灰烬。
谛听在衣服灰飞湮灭时,抖抖手得意地冷笑。
而这一场鸡飞狗跳,那绪并没有参合,仍是一字不说,想他的心思。
这样整整过了两天两夜,那绪还是没开口。
到了第三天,莫涯熬不住,掌灯后直接去藏经阁找那绪。
那绪正在执笔写抄《白泽图》,油灯朵火下,好似雨过天晴后,遗留在莲花瓣上最后的一滴雨露,晶莹欲坠,却始终不曾落下。
是最动人,也是最心痒的一瞬。
瞧见莫涯进屋,那绪依旧从容而笑,却仍没有说话。
“你想好了?”莫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