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抄

作者:殿前欢

  天,开始下起细雪。

  莫涯单独靠着窗棂干等到天明,也不怕冻。

  以前他是杀手时,经常这样,他不睡觉的最好记录似乎是:五天四夜。

  反正不重要,反正也记不得了。

  就好比回忆里,他大多住在脏乱的小木屋。

  什么时候学习杀人,印象十分模糊。

  接受拳打脚踢,是他生活一部分。

  人很奇怪。

  越难生存,他就越不会想到死。

  至少他是。

  终有一天,左柟用枪杆子敲敲莫涯的头,问他:“会笑吗?”

  动作、表情很明确地告诉莫涯,这不是玩笑。

  莫涯只冷冰冰地白了左柟一眼,然后才笑。

  左柟也不含糊,枪甩力挥下,将莫涯左脸整个被抽肿。

  接着(和谐……【字数不多】)

  心理学专家,会注释他的心情,叫做——斯德哥尔摩。

  狗屁!

  回想到这块,断层。

  莫涯左右开弓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心忽然一痛,隐隐的。

  那绪皱起眉,放下手里的经书,走出门外。

  外头,高大人还是占房顶,孤单地饮风餐露。他见那绪出来,便潇洒跳下,问他何事。

  那绪笑笑道:“高大人,这几日贫僧总心神不定,想找处安静的地方施法,向白泽问下寺里情况。”

  “白泽?问他做什么!不是和你说过?这人鬼鬼祟祟的,如果不是他,谛听也不会受伤。”高大人挺不服气地否定,“这种坏人,你个出家人不该搭理。”

  那绪对此没有争辩。

  谛听受伤,与白泽有点关联。这事,高守确实说过。

  谛听施法求援,那绪当时正苦于“远水不解近渴”,恰恰白泽出现,慷慨提供坐骑。于是,那绪将一些事情交代完,就匆匆赶来了。

  没想到,其中还有丝许曲折。

  更没想到,那绪没有带钱。

  还好有好心的有缘人收留,否则他们找个像样落脚的地方都困难。

  而,事实究竟如何,那绪本意是见到白泽问问清楚。

  只是,刚刚的心痛……

  “贫僧还是不放心,要不,我向这家主人借匹马,我先赶回去看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