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服,大下摆,腰也算挺细。直挺挺在立画正中间,从头发和衣服偏向处,可以想象出那该是迎风的模样。
眸光慢慢移动,画的落款写得明白是游光。
这字体,见得不多,却非常非常熟悉。那绪的心一凛,下一刻,他拿着画奔出了门外。
屋外是一片深深的黑。
那绪顿时没了主意,一面走,一面环视四周。
偶尔,夜里巡逻的村民经过,提高破白灯笼,道:“那绪师父,你没穿鞋。”
那绪这才低头,淡淡笑道:“是啊……”随后,他转身光着脚一步步走回去。
一滴水落在他脸颊,他抬起头,看到远处一道昼白闪电裂开夜空。
果然要下雨。
那绪加快脚步,跑回小屋,把门重新关好,和衣睡下。
辗转间,外头一记闷雷,大雨倾盆。
莫涯蹲在房顶,呼吸紊乱。
雨声稀里哗啦,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天明雨停。
沙漠又来了一对人,赶路的方式独特,是神采奕奕的高手高大人背着谛听,飞檐走壁。
找对到了地方,谛听擦擦高守鼻头上汗,来扣那绪的门。
那绪开门,故人相见十分高兴。
“请你一起吃月饼。”谛听春风得意。只是多年不见,人模样倒是清瘦了些。
“是啊。”高守猛点头插话。他们二人腻在一块,一派青梅竹马模式。
于是,那绪难得放自己一天假,跟他们一起吃月饼,整个氛围瞬间带了点甜。
高守放下昂贵的武林高人身份,掰开自己月饼,挑里面的咸蛋黄留给谛听。
谛听笑得直率,吃得享受。
反而,那绪有点迟疑,捏住饼,时时欲言又止。
谛听喜感地将眼眯起,问:“那绪,你要问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那绪抬眸问。
谛听眼珠转转,一开始目光不轻不重地滞在那绪身后的某点,随即,他回眸,高高抛起手上一口月饼,抬头张嘴,月饼入口,“你说那幅画么?”
“什么?”高守一脸糊涂。
谛听冷着脸,丢个眼风给高守,截口道:“那是我们给你的一个惊喜。”
“对对对,惊喜。”高大人连连点头,很有妇德。
“是么,可是……我觉得字迹有点像莫涯。”
谛听叹气,椅子挪近那绪:“其实你很清楚,莫涯这口染缸是拉不出白布的。”
“莫涯这家伙,我一开始就没看好他。”在高守概念里,莫涯就是个坏蛋,很坏很坏的那种。而那绪就不该为这种坏蛋伤神,他本来就应是前途无量的大师。
那绪听到高大人夸出前途无量这几个字时,他低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