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的药总是不冷不热,凉得刚刚好,如果很苦,那么他还会在手心里扣一颗甜杏,自己渍的那种。
可惜药莫涯总不肯好好喝,唯一对甜杏感兴趣,有一天干脆带着那嗔,把和尚渍的半罐子甜杏吃了个干干净净。
“和尚渍的杏很好吃,梅子就酸点。”有一颗熊熊八卦之心的谛听不自觉听着人家心声,居然还不自觉接话,接着接着,陡然一怔。
“不要再想着和尚!他对这世上任何人都好,不独独是你!!”怔完之后他立刻立眉。
很奇怪的,这一次莫涯却没有回嘴,只淡淡哦了一声。
药味蒸腾,空气中涌动着一股苦涩。
莫涯果然没再想那绪,什么都没有再想。
谛听的心肠到底软些,蹲在池边,玩了一会耳垂,终于先开口换个话题:“那个把你关在黑屋,还给你留个狗洞的人,是谁?”
莫涯于是挑起眼,默默看他。
“你笑我八卦?”谛听嗤一声:“好,当我没问,不稀罕知道。”
“他是我的养父。把我养大,为我挡过枪子,然后又要我亲手去杀了自己的父母。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到了现在仍然不肯放过我,这问题的答案,其实我也想知道。”
结果,顿了片刻的莫涯回答,也算基本诚恳,目光穿过谛听,无有聚焦,落到了一个荒陌的远处
国师回到祭坛,已近黄昏。
无日的天开始刮风,风里有沙,好似一股黄色的烟,混浊,若有若无,带着一种古怪的诗意覆盖了这片天地。
“你来了?”椴会从他身后,拥住舔着他的脖子,噬咬其下稍露的锁骨,“事情办得如何?”
“顺利。”
这回复,让椴会情绪高涨,他将手探进国师的领口嚣张摩挲,“很好。”
风沙里有了燥热的气氛。
天须臾黑透。
国师仓皇不安地将衣服褪尽,向椴会袒露出青涩的身体,匀称的腿。然后,他转身跪地,虔诚地跪拜式,背对椴会。
椴会莞尔,走上前拍拍他后背,一把抓起他头发,一记刺入。
祭坛灯座里颤动火焰熄灭。
椴会动作越来越激烈,国师身体也跟着逐渐适应这份凶悍的癫狂。
痛苦与欢愉并存,他闭上眼睛……
遇到椴会是几个月前的事情,那是他花钱买到国师这个官职不久。
此国师本事不大,有的是钱,也极爱收集神兽鬼怪。他最爱将猛灵与神兽关在一起,看他们互相厮杀。
一直,一直。
直到决出最强的一只。
一场场原始力量的搏杀,让他兴奋异常。
之后,他将那只最强的豢养当宠。
记得一个绵绵雨夜,有群猎户来找他,还扛来了一只笼子。
笼子外罩厚布,严严实实。
掀开布。于是,他见到了一只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