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绪哦了一声,有些遗憾。
“本来我打算,给孩子们做个走马灯,要能转的,还能飞上天。”那绪从怀里掏出图纸:“这要真的成了,在元宵节放上天去,一点非常有意思,孩子们会很高兴。”
高守看这那图纸,嘴巴张成个圈:“你确定如此巨大的走马灯,可以转可以放到天上去?”
“以前听莫涯提过,如果热量、风力足够,应该可以;实在不行,夹杂点法术,贫僧想问题不大……”
高守深望那绪一眼,迟疑道:“你有没有想过,莫涯没有离开……”
“那……他离开了吗?”
“这个……”
“你若不说,我就不会知道答案,至少现在是这样。”
高大人挠头:“应该是吧。”
“如此,就别说了。”那绪低头,认认真真地继续他的构思,“要足够的热量,估计要很大很大的蜡烛。”
“有这么大的蜡烛吗?
那绪举目,遥遥一指:“我大师兄的寺里有,我们走吧,到时候我把材料备齐,说不定元宵还能赶得及回来。”
“磨牙?”
同一时刻,沙漠腹地,被火光晃迷了眼的椴会扬起了唇角。
莫涯不说话,仍抓着火把,蹲身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和国师。
沙漠风声有一刻凝滞。
再过一刻,椴会已经飞身扑了过来,将莫涯压倒在一丈开外,右掌兽化伸出利爪,搁在他颈边。
莫涯摊开双手,并没有反抗,但椴会仍能感觉到压着的那个身体紧紧绷着,随时都能反弹,扼住你的咽喉。
因为从小地狱式训练,莫涯的身体有种奇异的韧性,就像一支张满的弓,单就这一点,那个光长着一张好脸的国师就莫及万一。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再逃。当然,你喜欢压着我,那随你的意。”
在他身下莫涯道,语气和表情都一样的轻贱。
“为了那个和尚?”椴会将尖爪一点点滑过他脸:“为一个和尚献身,我好像从没教你这样多情。”
“我欠他一颗心,是你教的我,混黑社会如果没有义气,就好比一条没有骨头的鼻涕虫。”
“只是这样?”
“你以为还有怎样?”
听了他这句话,椴会就微微笑了起来,道:“我以为你对他已经动了真心,愿替他去死,就好比你当年愿意替我去死一样。”
莫涯没有反驳,只眯着眼看他,里面恨意凛然。
“说吧,你有什么砝码,好让我放过你的和尚。”椴会将爪从他颈上移开。
“我的砝码无非就是我。”
“哈!”
“而且我仍然恨你,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然后呢,你陪我去死?”
“我陪你去死。”莫涯肯定,毫无犹豫:“在死之前,你大可以做你最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