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抄

作者:殿前欢

  这时,谛听从黑漆漆的角落别出来,不情不愿道:“莫涯去找椴会,我确实知道。”

  “我猜到了。”

  “那魂眼是莫涯的。”

  “我也猜到了。”

  “我没觉得我做错了。”

  “我知道。不怪你,谛听。”

  “伥说过觉魂在天不管,地不收的地方,我们只要找到觉魂,再计划营救也行得通啊。这点时间,莫涯绝对挨得住。”谛听吸气,再次劝导。

  “如此要找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四年?”

  “你们收集心经也很多日头了。”谛听提醒。

  那绪摇摇头:“太久,是我等不及。”

  三更天。

  那绪来敲那言的门,把万佛寺的地契和一大串钥匙交给那言。

  那言推托:“我非那里的主持,帮你打点收拾可以,收不得。”

  那绪思忖片刻,摇手道:“师兄不肯收,可以给那嗔。衍云寺规矩多,料想那嗔大了,还是住不惯,到时候,烦劳师兄把这万佛寺交付于他。”

  “衣钵要交,你自己等他大了,自己交,师兄不代劳。”那言一眼坚决。

  “大师兄……”那绪无奈,把东西放下,“我会尽量回来。”

  在那绪离开屋子前,那言叹息道:“风流如薄纸,可圈可点,可失可弃。”

  “情爱是酴釄,不干不净,不死不休。大师兄,不是我不懂道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呐!”说到后头,那绪向那言叩首,“你就让当师弟再任性一次吧。”

  四更天。

  那绪收拾完行李,背上包裹,出门。

  小吃货不知何时下了床,裹住棉被偷偷跟着他。

  廊下,僧服衣摆微动,那言在一旁轻咳。

  被子落下,那嗔里面穿戴整齐,吃的那包抱在胸前。事迹败露,小吃货摸摸光头,道:“大师兄哦,咦,我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我梦游了?好奇怪哦,怎么会这样呢!”

  “既然是梦醒了,那嗔回房继续去睡吧。”

  “哦。”那嗔瘪嘴,一路频频回头,直到那绪走得不见踪影,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想和师哥一起走!”

  那言过去,哄道:“那嗔听话,你那绪师兄了却了凡事,自然会回来的。”

  那嗔恸哭,声音很大很大:“你不懂,你不懂,你一点也不懂!”

  大师兄,不懂。他不懂,他们在一起会一起捉迷藏,他们在一起会一起修寺庙,他们在一起会变出许多许多好吃的。反正,会很欢乐。

  大师兄,一点也不懂。

  师哥就是师哥,哥哥就是哥哥。

  哭声震得月亮都痛,把树上的乌鸦都吓得离了巢,还不小心倾了自己的巢,巢里面的鸟蛋不幸笔笔直坠了下去。还好高守厉害,伸手一把接住了鸟蛋,施展轻功又轻松将蛋归巢。忽然他双目发直,大声叫道:“我知道觉魂在哪里了!”

  声音震得蛋都痛。

  “这双短剑,有个好名字,叫做沉疴。”